乾家青年,大家都管他叫一声乾二。
虽然这名字有点儿二,但是本人并不是很二,此时正一脸阴沉地带着仇人之女往荥阳侯府来找麻烦。
虽然婉婉并不是始作俑者,然而若不是她哭着喊着不肯嫁给自己的兄长,荥阳侯夫人也不会心一横吊死了兄长,这个逻辑关系,不是很二的乾二还是能想明白的。
这年头儿迁怒虽然不是好习惯,可是谁是圣人呢?
乾二想到自己竟然娶了仇人,就恨得牙根冒血,恨不能一把火烧了荥阳侯全家!
此时看了看马车里被捆得结结实实,小声儿哭泣的婉婉,乾二目光一冷,想到母亲与自己的话,握紧了拳头。
冤有头债有主,杀了他兄长的是荥阳侯夫人一脉,与前头妻室所生的皇后等人并没有关系。
况乾二不是傻瓜,知道这是仇人,太后与母亲还叫自己娶了,为了的是什么,他能明白。
想到这个,他的心里就全是苦涩。
若是早知道是如此,他就算是死,都不会娶这样一个女人,哪怕是她会叫自己的前程更好。
他的未来,不应该是建立在兄长的冤屈之上的。
想到这个,他就越发不愿意面对身后那个本来应该是自己嫂子的女人,下意识地动了动,离那个央求地看着自己的女人远了些,乾二低头想了想,之后便沉默了起来。
一路车慢慢地往荥阳侯府的方向去了,过了一会儿,乾二就听见外头有人声,探身出去一看,见正是那日迎亲来过的荥阳侯府,然而此时这侯府之外竟全是禁卫亲兵把手,看着外头的仪仗该是亲王制,还不只一个,心中疑惑的不行,然而乾二的心中却还有一把怨恨的火烧得他浑身发烫,只命人叫门进去,之后跳下车亲手提着挣动的女子大步就进了上房,之后将手上的婉婉用力地砸在了正带着讨好与广宁王说话的荥阳侯面前!
婉婉头碰在地上,一声闷响之后,发出了一声惨叫!
“这,这是?!”荥阳侯脸上的笑容还没有落下来呢,就见自家闺女的头都破了,哗哗地淌血,顿时惊呼了一声。
“你!”
“侯爷面前,我不说暗话,只叫侯夫人出来与我对质!”乾二见正是广宁王与常王,心里有些退缩,然而想到自己的兄长,顿时就生出了勇气来,顾不得这二位是不是要给荥阳侯做主的了,只冷冷地看着下头血流了满脸的婉婉,冷冷地说道,“咱们两家有些解不开的仇怨,贵府的姑娘,我是无福消受的了,看在太后懿旨的份儿上,我不休妻,只是日后,我也不想再看见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荥阳侯听这话音儿不对,这女婿竟连岳父都不肯叫了,又疑惑又有些恼怒地喝道,“难道我家婉婉还配不上你?!”
“她配得上么?!”乾二冷笑了一声。
这,这可是才新婚呢。
荥阳侯心里跳起来,见乾二理直气壮,想到婉婉从来都很骄纵,第一时间就觉得这是婉婉的错,急忙换了笑脸说道,“是婉婉做错了事?你别气,我给你说她!”
什么玩意儿呢?!
胖猫仔儿嘴巴咬着将自己从冯将军怀里抢过来的元湛的手指,翻着白眼儿哼哼了一声。
做父亲的,这就给女儿定罪了么?
这若是阿眸陛下的亲爹嘉靖侯大人,一定会说,错了的一定不是咱闺女,如果闺女做错了,那一定是你的问题,你做了什么坏事儿,叫咱闺女都犯了错呢?!
这才是亲爹不是?
想到这个,胖猫仔儿拿尖利的小猫牙更凶狠地啃咬自家夫君的手指头了!
“说说她?!我兄长的命再不值钱,也不该只说一说就完了!”乾二看着一脸无辜的荥阳侯,只觉得满心的愤怒,此时拔剑,一剑就砍碎了身边的桌子,显然很不和谐,唬得荥阳侯退后了一步,这才大声道,“叫侯夫人出来!我倒是想知道知道,吊死我兄长时,她心中可有没有一点的愧疚!”
他不是一个细心的人,却也在留意常王与广宁王,见这二位看着荥阳侯被自己逼迫,却老神在在的模样,顿时心中一松。
无人阻挠自己报仇,就好了。
“什么?!”荥阳侯就跟听神话故事似的,一双眼睛瞪得老大。
“叫她出来!”
“此事,是不是有误会?”这可是太后的娘家人!荥阳侯心里慌了,恨不能将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荥阳侯夫人一刀捅死,却只叫人去后头带人来,自己也顾不得婉婉还在地上流血哭泣了,上前与乾二赔笑道,“怎么可能?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