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猫仔儿一直觉得,这年头儿,不能给自己找点儿乐子的猫生,简直无限凄凉。
虽然眼前都是金光闪闪的宝贝,这个很开心,不过这明显不属于阿眸陛下,只能过过干瘾,就叫胖猫仔儿抑郁了。
这么多的嫁妆,十有*得便宜心怀叵测的常王!
跟着冯将军明显是来打酱油的胖猫仔儿听见了悲悲戚戚的哭声,激动得浑身发抖,小肥肉颤巍巍地!
“喵噶喵噶!”要去看!要去围观呀!
冯将军是个嘴硬心软的人,阿眸陛下早就看透了,此时小脑袋顶着面无表情的冯将军,扭着小身子嗷嗷地撒娇。
对于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冯宁还是不会拒绝的,目光落在有些尴尬的荥阳侯的身上,冯宁顿了顿,便挑眉问道,“婉婉?”
哭得这么凄凉,真是活该啊!
“这丫头!”说起这个,荥阳侯到底不快,只甩袖,看着此时踉踉跄跄地冲进院子,脸色发白的荥阳侯夫人,顿了顿,便与闺女抱怨道,“这个丫头太叫人失望了!这也不知道从前怎么教导,一点儿规矩都没有,还只知道哭哭啼啼怨天尤人!”见冯宁敛目,他越发地说道,“太后娘娘看重她,叫积年的嬷嬷教她规矩,她偏哭闹!这不是给咱们府里丢人丢到太后的面前?!”
“哦。”冯宁抿着嘴角看着荥阳侯夫人哭喊着扑到了自己要带走的嫁妆上,罕见地笑了。
“你妹妹,太上不得台面儿了!”荥阳侯想到朝中对宿卫宫中的禁卫统领冯宁多有称赞,几家勋贵家有小子在宫中有官职的,都很佩服这个能打能喝的统领,就有些得意,浑然忘记冯宁因此付出了什么,只自豪地看着冷笑的冯宁说道,“这太后娘娘面前,还得是你更有体面些!你这妹妹……唉!”他在荥阳侯夫人投来的怨恨的目光中不屑地甩了甩手说道,“也就这样儿了!”
“从前,你也爱她爱得紧。”冯宁看着荥阳侯夫人,却对荥阳侯淡淡地说道。
“你没回京,也衬不出她的没用来!”
“表哥!”荥阳侯夫人没有想到荥阳侯竟然无耻得拿婉婉给冯宁这么个东西垫牙,尖声叫道,“这府中……”谁有她的婉婉的好呢?
“你闭嘴!”荥阳侯厉声呵斥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后腰,只觉得越发地疼,有些叫他直不起身,此时只忍住了,与冯宁强笑道,“这嫁妆给你了,父亲有件事儿,与你说说?”
“这是婉婉的嫁妆呀表哥!”荥阳侯夫人目眦欲裂,眼见这满院子的金珠宝贝,还有珍玩古董,心疼得要流血,顾不得与荥阳侯有隙了,流着泪扑到了荥阳侯的脚下,死死地搂着他的腿哭道,“这是婉婉的,表哥你忘了么?是你当年与我说,要把这些留给咱们的女儿,叫她风风光光,十里红妆地出嫁,叫她做最幸福,叫人最羡慕的新媳妇儿的呀!”
荥阳侯的家底虽然有些,然而却不过寻常,平日花销用度不少,给婉婉的嫁妆也只能说尚可。
荥阳侯夫人家中早就败落,不然当年不会叫先侯爷看不上眼儿,叫冯宁的母亲嫁进来,自己踩空。若是没有眼前的嫁妆,她竟然也没有办法叫婉婉更体面些。
本来打算得好好儿的,她是要叫婉婉至少能叫太后娘家尊重,日后生出事端来也自己有底气,谁知竟见到眼前!
“表哥想想,婉婉是嫁到乾家,是给你多少体面呀!”荥阳侯夫人知道木已成舟,闺女不想嫁也不行了,只是想到前些时候路遇那位亲家母,只觉得婉婉的那个婆婆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还带着几分阴厉,都替闺女害怕得慌,此时恐没有嫁妆婉婉更要吃苦,便软声带着泪水央求道,“别的,都是我的过错,可是婉婉是表哥疼爱长大的呀!”见荥阳侯面上带了几分迟疑,她精神一振正要说话,却听见一旁,突然传来了一声凄厉的猫的叫声!
“怎么了这是?”听见了这叫声,荥阳侯一怔,之后仿佛明白过来,厌恶地将荥阳侯夫人踢到一旁。
胖猫仔儿掐着自己的小胖脖子,半个身子耷拉在冯宁的胳膊外头,做呕吐状!
“见了侯夫人的作态,囡囡恶心了。”冯宁一边给胖猫仔儿顺着毛儿,一边与瞠目结舌的荥阳侯说道。
胖猫仔儿一抬头,一口带着点心渣儿的口水喷了荥阳侯一脸!
人渣!
“你!”
“这可是御猫,得陛下与广宁王疼爱,父亲若恼怒,只好去告御状了。”冯宁也想吐荥阳侯一脸的,奈何竟没有胖猫仔儿动作快!
见荥阳侯听了俩惹不起的祖宗后,蔫儿了吧唧地自己抹了这晦气的口水不说话了,冯宁目光一扫,见荥阳侯夫人努力地全身趴在自己面前的财物上,只不经意地往前走了几步,感觉到脚下有些异物,微微皱眉,慢慢地撵动了一下,之后,穿着一双坚硬靴子的腿往前踹去,竟只听得一声惨叫,那如今带着几分沧桑的贵妇竟是叫她一脚踢到了心头,捧着被猜得血肉模糊的几只手指滚到了一旁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