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商队出发去上京之日,昨日南爷未曾发落柳娥,怕是过后就该有结果了。
果然不出杨琪所料,向东带着一捆绳子来到柴房。
“柳姑娘,得罪了。”向东先礼后兵,说完便动手将柳娥的双手捆住。
杨琪心生不祥,不明白向东捆完人后为何还留出一截绳子来,这不是将柳娥当畜牲一样牵着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杨琪仰头质问向东。
“这都是爷的意思。”向东只是奉命行事。
南爷没说赐死柳娥,却也不曾说过让她活的舒坦。
向东将柳娥牵出柴房,杨琪紧随其后。
向东将绳子的末端绑在了南爷常乘的马车后头,当马车一动,挣紧绳子,柳娥就不得不加快脚步。
南爷这是在变着法的折磨人啊!
杨琪看得难受,顿时泪雨又从眼眶汹涌。她不敢求情,生怕南爷会对柳娥做出更过分的事来。
“琪琪,快到车上去。”安隐将杨琪往马车跟前推了一下。
杨琪转身,紧抓着柳娥的衣角,一边抽泣一边道:“我跟柳姐姐一起走。”
“琪琪,听你干爹的话,快到车上去。”柳娥怎能忍心让她小小一个人,跟着她一起吃苦受罪?
南爷不杀她,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只怕还是念在杨琪对他有救命恩情,他才大发慈悲,留柳娥一命至今。
“我不坐车!”杨琪大发脾气,她根本就不想看见车上的那个人。
“那跟我骑马。”
“我也不骑马!”
安隐还要劝,却听马车上传来南爷的冷嘲热讽,“让她徒步走,我倒要看看,她能撑到几时!”
安隐无奈,只得前去嘱咐马夫尽可能的行慢些。
柳娥衣衫不整脏乱不堪,头上玉钗银簪早就不知去向。她这副丑态,走到哪里都是遭人嫌弃。
尤其路过沱村时,村里有几个好事者捡起石头就往她身上砸。
杨琪捡起石头朝他们丢了回去,以示报复。
出了沱村,耶律胜就跟已经到家了一样。
柳娥出事以来,他是最为幸灾乐祸的那一个。
南爷生怕柳娥逃之夭夭似的,竟派了耶律胜与向东两个大男人一左一右断后。
许是得意忘了形,耶律胜扬起马鞭,在柳娥背上抽了一下。
柳娥险些承受不住,脚下一个趄趔,差点绊倒。她咬牙忍痛,始终不肯哼叫一声。
杨琪见状,仰头怒视耶律胜,从地上捡起石头,对准他的脑袋一通乱砸,就好像那一鞭是抽在她身上一样。
耶律胜左躲右闪,奈何在马背上施展不开,脑门上硬生生挨了一下,虽没有破皮出血,却是十分疼痛。
他勃然大怒,斥一声“臭丫头”,挥鞭就要往杨琪身上抽。一想到杨琪的地位今时不同往日,他挥鞭的动作顿了顿,狞笑一声过后,改向柳娥身上抽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