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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野生活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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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想,李瑜的眼神愈发黯淡了,心里头又是惆怅又是迷茫,一个人背着包沿着江边漫无目的地晃荡。

“鲜鱼贱卖了!哎,小姑娘,新鲜的野生江鱼买不买?”

夏日的江岸风光带总是有很多人,除了坐在树下藤椅上纳凉的本地人和闲庭信步的游人外,还有各种叫卖的小贩,李瑜沿着大道走,没留神就有一个拎着竹篓子的小贩迎面走到了她的跟前。

按照往常的习惯,见到这些小贩,李瑜是肯定要绕道走的,这些小贩和菜市场里的那些规矩做小生意小贩不同,菜市场小贩虽然叫卖,但是起码不会缺斤短两,更加不会售卖有质量问题的东西。

可是这些沿街叫卖的小贩就不一样了,他们属于游击队,打一枪换一炮,遇到了顾客就宰,宰完就跑,在这些人手中买的东西若是有问题基本上找不着正主,只能自认倒霉。

况且这年头,买条野生江鱼比买翡翠黄金还难,她可不是傻子,不会轻信小贩的随口忽悠。

可是看到那个女小贩头顶着脏兮兮的毛巾,满是皱纹的脸被日头晒得通红仍然笑得憨厚的样子,她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自家那个蛰居在裁缝铺子里的母亲,心中一动,她鬼使神差地在那个中年小贩面前停了下来。

“大娘,您这鱼怎么卖?”

那妇人沿街叫卖了大半天了,终于等来了生意,眼中顿时露出喜色,脸上笑出了一朵花。掀开了篓口的黑纱布,将篓子里的鱼露了出来。

李瑜本是抱着看看的心理,不想一看就愣住了。那鱼篓子底下垫着荷叶,荷叶上躺着几条膘肥体胖的草鱼,随着竹篓子倾斜,那几条鱼竟然还活蹦乱跳地蹦跶着,嘴巴一张一翕,鱼尾弹跳着,居然还是活鱼!

“姑娘,我这可是真正的野生鱼,十五块钱一斤,价格是比超市里的草鱼贵了一两块钱。你们城里人不识货,我可真不骗你,这鱼是我儿子昨天从江里打捞上来的,我在家养了一天,新鲜着呢。”见李瑜看着篓子里的鱼默不作声,那妇人急了,一边伸手将篓子里的鱼捞来拨去,一边解释道。

李瑜是畜牧专业出身的,饲养鱼和野生鱼她还是区分得开的,看到那几条草鱼口部下唇边缘呈白色,鳞片淡红,胸、腹鳍略带灰黄,的的确确是正宗的野生江鱼。这让李瑜感到很意外,同时对这个中年小贩的好感骤增。十五块钱一斤的野生活鱼的确不贵,最重要的是在市区鲜少能碰到卖野生活鱼的。

不过四五条鱼,充其量也就三十来斤,李瑜也不嫌麻烦,直接将那妇人篓子里的鱼包圆了。一来是她确实喜欢这鱼,二来也是考虑到这大婶卖鱼辛苦,这大夏天的还要沿街叫卖,恐怕等她卖完这些鱼都要等到万家灯火了。

那妇人也没想到李瑜居然会将鱼全部买了下来,心中大喜,当然也不吝啬,直接连篓子都送给了李瑜。不过一个竹篓子,这种东西在乡下多的是,随便砍根竹子就能编一堆。末了女贩还留了个电话给李瑜,说是她儿子打渔为生,以后若是想吃野生鱼,只管打电话,她一定给李瑜送过来。

没想到在街边买个鱼还有这样的收获,李瑜原本阴郁的心情顿时爽朗了不少,看那中年妇人消失在了人海中,忍不住摇了摇头,拎着鱼篓子疾步往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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