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路叫:“不要管那么多了,赶紧下命令撤退吧,能撤出一个算一个,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个鬼地方!”
清水一次苦笑:“晚了,撤不了了!”
确实是撤不了了。
那群凶狠的马蜂投下炸弹将日军炸的血肉横飞之后并没有撤离战场,而是在战场上空盘旋,寻找着新的目标。其中一架就注意到了这个小土坡,立刻俯冲下来,安装在机腹下的机枪出怒吼,膛焰一闪一闪的犹如魔鬼眨眼,机枪子弹化作一片火网倾泻而下,横路的后背爆出大团大团的血沫,整个人几乎被当场撕碎了。一子弹穿透横路的身体,打中了清水一次的大腿,他惨叫一声,从土坡上滚了下来……中弹处被撕掉了一大块肌肉,暴露食指粗的股大动脉————这根动脉被撕裂了,鲜血以惊人的速度一股接一股的往外狂喷,一分钟不到,他便已经奄奄一息了。这也宣告这支异军失去了自己的最高指挥官,对于刚刚遭到了沉重打击的日军而言,这无疑是雪上加霜。
八路军表示:落井下石这种事情咱们最喜欢了。几乎是在横路和清水一次双双中弹的同一时间,数公里外传来了重型榴弹炮开火的轰鸣声,一排122毫米榴弹炮炮弹从天际飞坠而下,狠狠的砸向已经被浓烟和烈火覆盖的日军阵地。炮弹在距离地面六七米高处轰然炸开,化作一团团绚丽的火光,是那样的美丽而壮观,然而这瑰丽的场面带给日军的却是死亡的恐惧。这些炮弹都装了近炸引信,无一例外全部在空中化作死亡的烟花,每一炮弹炸开都会变成500多块大大小小的弹片,从空中倾泻而下,把趴在地上的日军士兵不分死活全部钉入地面。这又是一个意外的打击,那些侥幸没有受伤的日军士兵突然现他们在战场上积累的经验完全不管用了。以前他们在战场上遭遇炮击的时候,只要及时卧倒和炮弹没有落在他们附近都不会有事的,可现在他们隐蔽的再好也不管用,炮弹就在头顶上炸开,360度全无死角,卧倒反而增大了身体的被弹面,让他们死得更加难看!
只是第一轮射击,就有二十几名趴的好好的日军士兵被从头顶上倾泻下来的弹片打成了一团烂肉,受伤的就更多了。要命的炮弹不断飞来,在空中炸开,化作一团团耀眼的火光,致命的弹片不断倾泻而下,尽情收割生命,日军无处容身,恨不得在地上挖个洞把自己给藏起来!
藏起来也没用,因为在他们被轰得鸡飞狗跳的时候,八路军的坦克已经冲上了他们的阵地。有一名眼睛被弹片崩瞎了的伤兵走路不看路,正好将自己送到了坦克前面,立刻就被坦克履带卷了进去,一声凄厉到极点的惨叫之后,一切都结束了,地上多了一团褐色的、黏糊糊的玩意,就算把他老妈请过来也认不出这是什么玩意儿了。这些要命的坦克就像一群了狂的公牛,在日军早已残破的阵地上横冲直撞,见车就撞,见人就撵,并列机枪几乎是顶到日军的胸口或者后背开火,枪口直到哪里哪里就飞起一团团碎肉和布屑……日军骇得魂飞魄散,勇敢一点的架起机枪狂吼着朝这些狂暴的钢铁巨兽拼命开火,胆小一点的则背对着坦克的履带撒腿就跑,直到被机枪子弹追上,一一撂倒。
一名军官狂吼:“敢死队上!炸掉它们!炸掉它们!”
很显然,日军都知道自家的坦克和装甲车都是些什么破烂,有点脑子的军官都不会指望它们————事实上也指望不上,因为那些集束炸弹炸得坑坑洼洼的装甲车现在正被八路军坦克集火,一一打成火球。在看到这十几辆坦克的时候,清水一次中佐就下令在摩托车上面堆炸药,准备用来对付这些坦克,不过很可惜,飞行中队的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他们还没来得及将摩托车改造成自杀式炸弹车,自己就先挨了上百枚航空炸弹,被炸了个血肉模糊。现在八路军的坦克已经冲上他们的阵地了,日军没得选,只能拿出他们的看家法宝:肉弹攻击!
一群日军士兵抱着炸药包或者集速手榴弹,利用烟雾和弹坑作掩护朝坦克扑去。他们两眼红,神色近乎癫狂,只要看看那一双双血丝纵横的眼睛,没有人会怀疑,一旦让他们接近坦克,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拉响炸药包,跟坦克同归于尽!
现在坦克已经遇上了巨大的麻烦,它们冲的太快了,步兵没法子跟上,那这些杀红了眼铁了心要跟他们同归于尽的日军士兵从四面八方扑过来,把它们给包围了。失去步兵的掩护,坦克在单独面对步兵的攻击的时候是很被动的,因为坦克观察的视角是非常狭小的,很多死角根本顾不过来,一旦被步兵接近就必死无疑。在欧洲战场,无数强大的坦克就是因为脱离了步兵的掩护而被敌军步兵用比较原始的方式摧毁,死不瞑目。关东军毕竟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部队,一看到八路军步兵没有跟上坦克的攻击速度,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他们是绝对不会给八路军弥补这个错误的机会的。
匍匐前进,接近坦克,准备攻击!
一名抱着炸药包的日军士兵躲过了一梭机枪子弹,现在他离那辆正辗着日军士兵的尸体滚滚向前的坦克已经很近了,而这辆坦克作为空无一人,好机会!他一跃而起,手抓住了炸药包的导火索,拉火!
导火索被拉着了,时时燃烧的冒出一股股的白烟,他使出全身的力气将炸药包抡起,准备朝坦克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