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熙再次给太皇太后把了把脉,脸上的凝重神色也化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太皇太后已经平静地入睡了,就不要再打搅她休息了,皇上也回去好好睡一会,龙体重要,朝堂之上还需要皇上处理政事,这里留下几个宫婢照看就行了。”
拓跋宏不好推辞冯熙的好意,叮嘱了一番宫婢才起身走了出去,冯熙随后也一起走出了慈坤宫,他恭敬地将拓跋宏恭送回了御书房,他则转身叫住了冯姗:“姗儿,你姐姐妙莲怎么没过来?爹都来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也不见她的影子?”
冯姗觉得机会来了,终于可以在父亲面前告上冯润一状了,她刚要开口,却被母亲拦下了,使劲扯了扯她的衣襟,冯姗似乎明白了母亲的用意,随即开口说道;“爹,今早您来时,姗儿刚送姐姐离开,姐姐一大早就赶过来探望姑母了,是皇上说他要一个人陪着太皇太后,所以我们姐妹才会离开的,只是姗儿正巧遇到了爹娘来此,要不也是回景阳宫了。”
“原来如此,姗儿你如今已经贵为皇后,这皇宫之中你姐姐妙莲就是你最亲的人了,以后你要好好护着点你姐姐,毕竟你们姐妹身上都流淌着同样的血液,别人再好也不如自家人可靠。”
“爹教诲的是,如今的姗儿也不是从前那顽劣的孩童了,我会和姐姐好好相处的,只要是我拥有的,都会与姐姐一同分享!”
冯姗握紧的手,感到有冷汗自手心沁出,原来父亲最在乎的还是冯润,处处都在维护她,如果今天换做自己没在慈坤宫,恐怕父亲非得到景阳宫去训斥她一顿,冯姗极力掩饰住了自己不满的情绪,母亲欣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冯熙终于出宫回府了,冯姗和拓跋宏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冯姗带着一肚子的怨气回到了景阳宫倒床呼呼大睡,只寄托能在梦中将冯润暴打一顿,好好出出心中的这股怨气,然而,拓跋宏却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他没想到冯熙竟然懂得医术,幸亏江奴下的蛊虫不容易被觉,要不还不知道现在会是怎样的一个情形,要是让这冯熙现端倪追查起来,早晚都会查到江奴和他的头上,他要是联合太皇太后将他这个皇帝废黜也不是不可能,况且多年前太皇太后就动过了在立新君的念头,就连父皇也是因为触怒了她,儿早早地被逼退位做了一位历史上最年轻的太上皇,如今,北魏的一半以上兵权都掌控在冯熙的手上,冯熙才是北魏真正的掌控者。
拓跋宏身处风云地,万事都要小心谨慎,如果走错一步,之前所做就会前功尽弃,为了拓跋氏,为了皇族的尊严,一个更恶毒的计划在他心中悄悄酝酿,复仇成为了支撑他整个生命力的精神支柱,他不惜为此搭上前程或者是性命,即使再使尽手段也要将大权从冯家的手中抢过来,他要做到真正的君临天下,他要想将北疆变成中原最强大的国家,重现鲜卑族从前的辉煌。
一连几天,拓跋宏都衣不解带地守在了慈坤宫,直到太皇太后醒来,他的眼都熬的通红,眼圈都黑,整个人看上去都憔悴了许多,宫人们都劝他回宫休息,但是他却执意地留下来照看皇祖母。
太皇太后睁开眼,映入她眼帘的便是拓跋宏的一双熊猫眼,见皇祖母醒来,他激动的眼泪都要流了下来:“谢天谢地,皇祖母你终于醒了!”他将皇祖母扶坐了起来,开心的像个孩子似的,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宏儿,你一直守着皇祖母这么多天,真是辛苦你了。”她心疼地抚了抚拓跋宏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