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宏毫无顾忌地掀开了冯姗的红盖头,冯姗衣袖下的指头都在瑟瑟的抖,她以袖遮面不肯抬头,只拿余光斜瞥了一眼拓跋宏,便已是恍惚了,恍惚于他那俊朗的外表,那独具风雅的面容,她的整颗心都已经狂跳不止,脸忽地红成了苹果。
喜娘们不断往床上撒了一些大枣和桂圆,说了一些祝福的话语才退出了喜房,惊碎她迷梦的是拓跋宏的一声轻笑,他亲手斟满了两杯美酒,将其中的一杯递给了冯姗:“喝过了这杯交杯酒,以后你和朕就是夫妻了!”
冯姗颤抖着手接过了酒杯,他们交臂饮下了杯中酒,拓跋宏坐到了床上,柔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了?能亲口告诉朕吗?”
冯姗娇柔地答道:“冯姗。”
拓跋宏假意地握着她的手在掌心摩挲着,笑语道:“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听到如此的夸奖,冯姗趁势便伏在了拓跋宏的肩头,将一头的黑披散了下来,别有一种精致的柔美。
拓跋宏慢慢向她俯下身来,吻向了她那掩映在艳丽衣领之间的白颈,冯姗觉得自己漂浮在了一片虚无的海里,慢慢地浸下去浸下去。一切虚无的黑暗尽皆退去,男人的喘息,自己的呼吸,烛台里跳动的噼啪声一切都无比清晰了起来,然后风声里送来了一线抛高,身下的人儿却仍然巧笑嫣然,这一切,在拓跋宏的眼里都变成了应酬,他根本对她毫无兴趣,她自认为的娇柔在他看来都是生涩,在冯姗睡着后,拓跋宏披上了一件外衣,便走出了这间喜房,他想自由地呼吸一下外面清新的空气,已释放自己压抑的心情。
漫步在长长的回廊中,拓跋宏感到了一阵莫名的心慌,他感觉自己是一位最窝囊的皇帝,还得要靠娶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女人,来换取亲政的实权,他越想越恨,一股怒火储蓄在了心头,不知自己走向了何方,一直走进了另一间喜房,拓跋宏定住了脚步,刚要走出去,一股女儿红的酒香便扑鼻而来,这是他最熟悉的味道了,他竟顺着酒香推开了那扇门。
夜已经深了,宫人们都已经回房入睡了,留在殿外守夜的侍卫见皇帝到来,都恭敬地行了一礼,谁都没敢进去通禀一声,整间喜房都显得格外的安静。
推开门走了进去,借着屋内的灯光,拓跋宏好像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他不敢贸然确认,又走近了一些仔细地瞧了瞧,确定就是自己那日在永宁寺救下一命的那个冯家大小姐冯润,这时他才恍然大悟,原来皇祖母口中说的那位偶感风寒的冯家女儿就是她,闻了闻她一身的酒气,在想想那日皇祖母回宫的情形,拓跋宏忍不住笑了:“这哪里是偶感风寒呀,分明就是百年窖藏的女儿红喝多了,到现在还没醒酒呢,这皇祖母也太能忽悠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