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轩不相信。

两三个？这黑压压的人至少也有三五百个，这都是来抢前列的，后续还有无数人要涌入，估计今天附属医院至少要接纳上千人甚至数千人，这么多人，平均到每一个科室怎么也能有几十上百人吧！两三个？

等到进入了科室，换上了白大褂，孙子轩就知道石萌并不是信口开河，而是说出了事实。

同一个楼层，别的科室那是黑压压的挤满了人，走廊上也或站或坐满了人，可中医门诊三间办公室，除了一间主任级别的专家门诊之外，其他两间居然连个病人都没有，别的科室，医生忙的快要疯掉了，而孙子轩所在的中医门诊科室和另外一间中医门诊，医生无聊的都快要疯掉了。

石萌习以为常的坐在办公桌后面，左手一张报纸，右手一杯茶，悠闲自在的如同在自己家一样，对于没有病人的事情，毫不焦急。

“石哥，要不我出去拉病人过来吧！总是没有病人，你这个月的奖金就又要泡汤了。”孙子轩道。

“胖子啊！”石萌语重心长道：“知道我刚刚到这里实习的时候做过什么吗？”

“什么？”

“拉病人、假装医托、吹的天花乱坠，结果呢？病人一看是中医门诊，还不是专家级的，转身就走，拉都拉不住。”

“不是吧？”孙子轩傻眼了。

“有什么不是的，你试试就知道了，这其实就是中医界的无奈，人们的生活节奏越来越快，如果说西医治病的速度是超级跑车的话，那中医治病的速度恐怕也就是手扶拖拉机级别的，差的完全不是一点两点啊！”石萌无奈的叹道。

“我去试试。”孙子轩认真的说道。

“行，那你多注意自己的安全，要牢记自己是个医生的事实，千万不要和病人生争执，如果病人动手，你也别还手，直接有多快就跑多快。”石萌叮嘱道。

孙子轩很想要问问石萌，他这是去拉病人过来看病，又不是去找打去了，至于说的这么夸张吗？

很快，孙子轩就明白了石萌的话是什么意思。

在医院拉病人是一件技术活，拉什么样的病人都是有讲究的，如果胡乱拉，那医托就没了赚钱的机会，还要白白浪费时间。

孙子轩虽然不是医托，却也明白这一点，正所谓同行是冤家，想要拉人去看中医，自然要从哪些相信中医的人拉起。

结果……

“去看中医？你带我去看的中医是专家吗？你知道我这专家号花了多少钱买的吗？你带我去看的中医能比这里的专家级中医更高明吗？”

几个问题就让孙子轩泪奔而逃，这都快要赶上警察查户口了，问的那叫一个详细。

到了其他门诊科室，孙子轩这才刚刚开口，各种话就把他给惊到了。

“中医？这年头除了老头老太太之外，还有谁会去看中医啊？”

“中医？我看中医干什么？我这专家号花了三百块，你给我五百块我就跟你去看。”

而凶恶的人也有，一壮汉带着一个老太太，孙子轩一看是老太太，心想：老太太应该相信中医吧！于是上前拉病人。

那壮汉一把揪住孙子轩白大褂的胸口，要不是孙子轩的吨位实在是有些夸张，没准他已经被人抓的腾空而起了。

“小子，懂不懂规矩？连哥们的病人都敢抢？”

“你是医生？”孙子轩愣是没从这壮汉的身上看到一点医生的感觉。

“我是医托，赶紧滚蛋，再敢抢生意，揍你丫的。”

孙子轩落荒而逃，这年头收破烂的都有各自的地盘，更别说医托了。

楼上是没招了，孙子轩选择去楼下门诊大厅看看，那里有不少正在挂号排队的病人。

刚一下楼，孙子轩的眼睛就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