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战战兢兢的行礼,结巴了,“见,见,见过陛下,太后,皇后……”
“春桃,你认识身边的人么?”夜慕微指指连碧。
“奴婢认识。”春桃看了一眼,立刻低下头,很是胆小的样子,”是德妃娘娘的贴身侍女,连碧。”
“那好,春桃,连碧说你是德妃的人,对么?”夜慕微问道。
“对,奴婢是德妃娘娘安插在凤眠殿的。”春桃小声说道。
夜慕微点点头,“年清落水的那天晚上,你在哪里?见过年清么?”
“奴婢在房间里休息,并没有见过年清姑娘。”春桃的脸上露出一点疑惑。
“连碧,你怎么解释?”夜慕微望向连碧。
“陛下,奴婢没有说谎,真的没有。”连碧大惊失色,望向春桃,“春桃,你为什么不承认?那天晚上明明是你通知年清和年溪两位姑娘来到荷花池的,为什么不承认?”
春桃的脸也白了,“没有,奴婢没有。那天晚上奴婢一直在房间休息,根本就没有出去过。”
连碧和春桃各执一词,都指责对方在说谎。然而,谁也拿不出对方说谎的证据。
“闭嘴。”夜慕微听得头疼,重重的拍了拍桌子。
一下子就安静了。
“陛下。”苏云染听着就觉得疼,站了起来,就要走过来。
夜慕微摆摆手,“朕无事。”
苏云染站了一下,压制住冲动,坐下。
这个时候,大多数人都已经倾向春桃在说谎,毕竟连碧已经承认杀了年清,再撒谎已经没有意义,极有可能说的是真话,而春桃为了自保,撒谎,所以这一切都是德妃指使连碧做得。
目光不由得落在德妃身上,现她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多久,前去馨芳宫搜寻的侍卫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白绢。
“查到什么了?”夜慕微道。
“回陛下,臣等在连碧的房间里,找到了一个不属于连碧的金簪。”侍卫捧着白绢,高声说道。
夜慕微示意全德福把白绢拿上来,打开后现那是一个非常精致的镂空镶玉金簪,价值不菲,不是连碧可以得到的。
“咦,这不是我送给年清的簪么?”皇后看了一眼,惊讶不已的说道。
“皇后,你确定?”夜慕微转头,沉声道。
皇后招招手,她身后的侍女说了几句,随即道,“就是我送给年清的簪,还有一个一样的,我送给了年溪,年溪的在饰盒里,年清的不见了,我还让侍女们找了。”
“这是当夜年清姑娘来得时候戴的,被推下去的时候掉下来了。”连碧解释道,“奴婢一时贪婪,就捡了回来,藏起来了。”
事情进展到这里,似乎已经全部明白了,夜慕微放下金簪,“德妃,你有什么好解释的么?”
德妃不急不缓的走了出来,跪下,“臣妾没有指使连碧杀害年清姑娘。臣妾是被污蔑的,求陛下明察。”她知道,这就是一个陷阱。幕后人设了一个完美的局,由她的贴身侍女作证,人证物证俱在,辩无可辩。
杀害年丞相的庶女,为了平息年丞相的怒气,她完了。
完了。
“陛下,臣妾有话要说。”良妃走了出来,福身。
“说吧。”夜慕微抬眼看了她一眼,这后宫的斗争,真是不比朝堂的水深。
“陛下,臣妾以为,这里面还有问题。若当真是德妃姐姐指使连碧所为,年溪姑娘自尽为何写得是皇后娘娘?那夜春桃去见年清和年溪,之后年清就一夜未归,年溪不可能不知道这是德妃做得,为何会写皇后娘娘呢?”良妃说了自己想不明白的地方。
“这恐怕只有死去的年溪才知道了。”苏云染勾起唇角,“或者,是年溪怨恨皇后娘娘,故意这么写的也不一定呢!”
“云贵妃!”一直假装自己不存在的太后终于说话了,“怎可胡乱编排!”
“臣妾知错。”苏云染干脆利落的承认。
“陛下,容臣妾说一句。”皇后开口了,得到夜慕微的允许后,继续说道,“年溪的遗书言明是我杀了年清,现在连碧承认是她杀了年清,那就和我无关了。至于年溪为何要那么写,就如云贵妃所说,只有年溪才知道了。”而她,根本就没有杀害年清,年溪就是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