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关系从头到尾就没有变过,纠结只因为自己不懂事,想太多了才会有奢望,有了奢望就会有失望。
“对不起。”她忽然轻声道。
北冥夜高大的身躯微微僵硬了下,理不清她这一句对不起究竟是什么意思,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跟自己说对不起,他不仅没有半点高兴起来,反倒心情更沉重了下去。
两瓶酒咽了下去,心头的烦闷半点没有散去,他又给自己倒上一杯红酒,举起酒杯慢慢浅尝。
吧台前方不远处有一幅画,夜深了,那一头灯已经全灭,只有这一方吧台的灯全亮了,漆黑一片的水晶镜面上倒映着他们这一方的情形。
名可站在他身后,一副专心致志伺候他的模样,感觉不到她的傲气,也没有今晚刚把她带回来的时那点气闷,她整个人越来越轻松。
可因为她的轻松,北冥夜心情更沉了下去,凭什么他一个人在这里气闷个半天,她却像个没事人一般?
忽然紧了紧手里的杯子,转过身看着她。
名可有点猝不及防的,在他转身的时候,她差点被他带动得歪倒过去。
北冥夜看着她,晃了晃杯中猩红的液体:“陪我喝酒。”
名可二话不说接了过来,把杯子捧了过来,一小口一小口把他喝剩下来那半杯酒慢慢喝到肚子里。
末了,她才把杯子递还给他,睁着一双因为酒气也沾上了一点点雾色的云眸,盯着他沉着的脸庞:“喝完了,先生。”
“酒量那么好,再喝一瓶。”他拿起酒瓶,有点负气地倒满了一杯,又推到她面前。
名可无声轻叹,他今晚是打定主意要为难她了,也知道若是不让他发泄一下,自己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她自问自己这个人没什么优点,但至少比一般人要乐观些,有时候自己想不通,自己心里一直在纠结,小脾气也会偶尔发一下,但等她想通了,很多情绪就能自己散去了。
把杯子捧了起来,她无奈地道:“先生,再喝完这杯我该要醉了。”
“那就醉吧,你醉酒的模样也很好看。”他哼了哼,不理会她眼底的哀求。
名可无奈,又把杯子捧了起来,一点一点慢慢喝了下去,只是一杯酒而已,她花了差不多十分钟才把整杯酒喝完。
到最后杯子一搁,脚步果真有几分不稳了起来,不过,意识还是清醒的。
“先生,还要伺候你吗?”宁愿伺候他,也不愿被他逼着喝酒了,实在真的喝不下去。
什么极品红酒,一杯尝进口中也是天价,她却一点都不觉得好尝的,又苦又涩,味道难闻得。
北冥夜没有理会她,依然透过前方那面水晶镜子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她,只是可惜那镜子模糊不清的,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他又把手机打开,点开照相机,设成自拍的模式,将它搁在一旁。
这手机的分辨率特高,映出来的东西都超级清晰,随便一放,她在他背后做什么,脸上有什么表情,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名可什么都不知道,他高大的身躯在那里挡着,她能看到什么?不过她现在脸上还真没什么表情,只除了被不断上涌的酒气熏出来的一片酡红。
北冥夜又慢悠悠给自己倒上一杯红酒浅尝了起来:“有没有话要跟我说?”
名可睁了睁有点酸涩的眼眸,看着他的侧脸,一脸迷茫,看了好一会想摇头,又自觉这样摇头他会不高兴。
她眨了眨眼才说:“应该有吧。”
这无辜的模样让北冥夜看得顿时又难受了起来,不过,这次难受的是身体。
瞧她现在,两片薄唇被酒气熏过之后显得愈加粉嫩,颜色鲜艳,如同刚刚绽放的花儿,时时刻刻都在吸引着他,让他想要尽快去品尝。
那双沾上雾色的云眸水汪汪的,随便眨一眨都会眨出一副蛊惑人心的姿态。
一张脸红扑扑的,白里透红,粉粉嫩嫩,真叫人恨不得一口啃下去,把她整个人都咬到肚子里。
他又被蛊惑了,整个人顿时就燥热了起来。
名可却没有发现他的异样,依然不轻不重给他揉着肩头,只是两条腿已经开始站得有几分不稳了。
片刻后,他压了压自己的嗓子,不让自己的声音流露出太多隐忍的气息,状似随意地问道:“有什么话想要跟我说?”
名可侧了侧脑袋,又眨了眨眼,努力想了好一会才说道:“对不起,我不该跟你闹脾气,以后不会了。”
北冥夜蹙了眉,以前分明喜欢她这么乖巧的模样,现在为什么听到她这么说,心里反倒有几分不高兴了?
“为什么跟我闹脾气?”他又问道。
名可顿时有几分不耐烦了起来,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不过,既然决定不再挑战他的耐性,她哪怕心里不高兴,也只能把那点闷气强压下去。
吐了吐粉色,又朝他翻了个白眼之后,她才正儿八经地说:“我小气,不懂说话,得罪北冥先生,我错了,对不起。”
如果她不是对着他的脸吐粉舌,不是给他甩白眼,这话大概会多几分说服力。
居然敢暗中给他翻白眼,这丫头,这么大个手机放在那里,她真的看不见吗?怎么会愚蠢到这地步?
可北冥夜一点都不生气,反倒被她这些背后的小举动给逗乐了,一晚上的沉闷,随着她翻白眼的举动竟变得明朗了些。
端起酒杯尝了一口,视线依然落在手机屏幕上,长指轻轻一划,防止它忽然黑屏。
他勾起唇,又问道:“原来你还知道自己耍了小脾气,那么,跟我说说为什么要耍小脾气?”
名可撇了撇嘴,因为喝了酒,说话和举动都有点半失控的状态,哪怕脑袋瓜还清醒,但有些话却是忍不住冲动地说了出口:“你总是对我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我……”
好像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她咬了咬唇,拿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直到感觉自己的脑袋多清醒了几分,她的手才又落在他肩头上轻轻揉着。
吐了一口气,她轻声说:“没什么,我忘了,先生,我们换个话题好不好?”
“好。”他倒是没有为难,原来是怪他态度不好,可他一点都不觉得,这几天虽然没找她,自己却没少吃苦,不过,这些事情他是不可能当着她的面说出来的。
“你想说什么?”他又打开另一瓶红酒,继续给自己倒了一杯。
名可认真地想了起来,想说什么……她不知道,想了想,她忽然腿一软,差点便摔了下去。
北冥夜长臂往身后一探,把她压在自己背上,让她稳住了脚步,才把手臂收了回去。
名可几乎半挂在他身上,两条纤细的胳膊挂在他脖子上,自己的身体与他的背紧紧挨着。
她稳了稳脚步,才慢慢与他拉开一点距离,只是那双手还是牵着他的脖子,生怕自己掉下去。
还能站得住……北冥夜透过手机看着她的模样,忽然又有几分不满意了起来。
看来,还醉得不够。
长臂又往身后探去,这次直接把她拉到自己跟前,没有开口说半句话,杯子凑了过去凑到她唇边。
名可被逼无奈又喝了小半杯红酒,直到真的完全喝不下去了,她才轻轻推了推杯子,轻声说:“先生,不想喝了。”
北冥夜盯着她红扑扑的小脸,盯了好一会,才终于一抬头把杯中剩下的红酒全喝掉,长臂放开她的腰,他注意着她脸上的表情。
名可明显有几分站不住了,手一直扶着吧台,就怕自己摔下去。
北冥夜看她比刚才又醉了几分,他才心满意足地拉着她,把她拉到自己的背上:“伺候。”
名可脑袋瓜有点晕乎乎的,听到他说伺候,她也只能把一双手继续落在他肩头上给他揉了起来。
只是这次她整个人紧紧贴在他背上,以他的背来支撑着自己,若非这样,她一定会摔下去。
软软的身体贴在他的背后,让他本来就不低的体温顿时又高涨了几分。
想捉弄她的,怎么到头来,被捉弄的反倒变成自己那般?
这女人的身体他是不是真的戒不掉了?碰一下就有反应,简直币毒品还要可怕。
北冥夜敛了敛神,越来越不高兴自己的七情六欲时常被身后的小女人所操控,不过是一个用来消遣的女人,影响力这么大,以后,会不会真的乱了他的步伐?
“先生,我头有点晕,能不能先回去休息?”身后,名可低低浅浅的声音传来,因为半挂在他身上,薄唇快要和他滚烫的脖子触碰到一起了。
说话的时候,温热的气息洒落在他脖子上,顿时又让他火烧火燎地,身体一紧再紧,体温越涨越高。
“这是在邀请我回房吗?”大掌一紧,因为自己这句话,身体一阵紧绷,竟差点将手里的杯子给握碎。
该死,他居然被自己的话给调戏到了。
名可本来还迷迷糊糊的,听到他那话之后,人顿时就像清醒了好几分一样,立即站直,努力想要与他拉开距离。
“我……伺候你。”那些调戏的话,对他来说是毒药,对她来说却像是醒酒荼那般,效果这么好,好得让北冥夜差点想暴走。
这女人,是不是真的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哪里就差了?要身材有身材,要力量有力量,就是她说想一整个晚上不许停,他也有足够的信心自己能做到。
这么强悍的身体,换了其他女人,哪个不是恨不得将他推到床上吃干抹净,怎么她就一点都不感兴趣?
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开始深深怀疑起自己的魅力,还有……某方面的能耐?
难道是因为某些技术太差劲,没有伺候好她?
男人又纠结了,最近,怎么老是在纠结?吃错药一样。
终于名可又开始站不住了,软绵绵的身子慢慢倒在了他的背上,两杯半,足够将这个不听话的小女人给灌倒。
他等着她倒在自己怀里那一刻,坚硬如铁的手臂已经探出,随时等候她倒下来。
谁知道背后的小女人依然在努力支撑着自己,以她最顽强的意志力。
北冥夜一张脸越来越黑,到了最后,如同每次和她拉锯战一样,率先宣告放弃坚持的人总是他。
不,这叫霸气,不叫放弃。
把杯子里头最后那点酒水喝光,他忽然长臂一伸,将她从身后揽到自己怀里,打横抱了起来,离开吧台便往楼上走去。
装什么正人君子?本来就是想要,想要,直接要就是,等她主动……靠之,每次都那样,等到天荒地老都等不到。
暴躁的男人将女人放倒在床上,伸手就要去接她睡衣的扣子。
这次,名可没有反抗,只是躺在深色的被褥上,看着一脸细汗的男人在自己身上折腾。
在他解扣子解得几乎要失去所有的耐性而打算一把将睡衣撕碎之际,她动了动唇,轻声说:“先生,能不能……温柔一点?”
北冥夜怔了下,以为她已经彻底醉死过去了,才没有在他身下用力反抗起来,没想到,原来她是清醒着的。
她清醒,却没有反抗……
心头说不出什么滋味,只是沉郁了好几天的心,忽然竟似被阳光照射到一般,想要撕衣服的大掌也松了松,又寻回了那点耐性,一颗一颗给她将扣子解开。
在他低头吻上自己的时候,名可忍不住嘤咛了声,伸手勾上他的颈脖。
这么温柔的北冥夜……好吧,其实到了现在,她真的不像刚开始那么讨厌和他亲近了,只要他别那么粗暴,每次都弄疼她,她……其实是有那么点喜欢和他紧紧贴合在一起的感觉的。
“这样……”他低喘了一口气,慢慢与她紧密靠近:“够温柔了么?”
她低低叹息一声,用力咬了下薄唇,努力让自己适应他的存在。
脑袋瓜晕乎乎的,满心满眼,现在都只有他了。
“以后……嗯……都这么……温柔么?”她低哼。
北冥夜有点怜惜地吻了吻她汗湿的脸,原来两个人不再闹别扭,心甘情愿结合,那种滋味,竟比强取豪夺还要动人。
“以后,不闹小脾气了么?”他垂眸看着她红粉菲菲的小脸,强压着冲动,哑声问道。
名可依然紧咬唇瓣,在这种情况下和他说话,感觉好神奇,似乎……他们从来没试过这样。
“不……闹了。”
她说不出话了,因为……太震撼。
事实证明,不和某男闹脾气的日子,其实还是挺好过的。
每天从帝苑出发,回到学校正好和社团的人一起坐车去影视城,不理会那些有色的眼光,凭借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往前走,就连不少刚开始对她有意见的人,到后来也渐渐被她的努力折服了。
名可这些日子真心过得有滋有味的,忙过之后,偶尔看看拍摄出来的效果,看到拍得不好的地方大家一起笑笑,看到效果特别好的,也会满心幸福。
一晃,又是一个多礼拜,快要上学了,有个问题,始终没有解决。
那天公众日,北冥夜一早带着名可上了岛,换上制服将她丢给阿娇,他自己和兄弟们攀岩去了。
还是那些陡峭的悬崖,名可想想都觉得可怕,但对他们来说就像是家常便饭一样,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
下午被阿娇逮着训练了两个小时,结束的时候名可已经累得几乎连爬都爬不起来,但一想到自己还有事要求北冥夜,哪怕再累,她还是爬起来了。
听说北边崖底下面那个小海滩上特别多东西可以捡,名可央着阿娇,带上两个小箩筐,骑了越野摩托直接来到海滩上。
小东西还真的不少,不过这次她有目的而来的,光挑能吃的东西,捡寄居蟹,小海螺,到海边岩石块上,拿小铲子将生蚝一个一个撬下来。
忙活了一个多小时,两个小箩筐才算是被装得满满的。
阿娇一直在帮忙,只是不知道她弄这些做什么。
“岛上有厨子,他们会准备晚饭。”她忍不住再次提醒,看她弯着脆弱到似乎一掐就能掐断的柳腰在岩石块上折腾,光是这么看着,都忍不住替她累起来。
刚才那两个小时的训练,似乎已经将她的体力耗得差不多,现在看她干活,每隔不到两分钟就得要揉一揉腰肢,看着真让人心疼。
先生还说要给她训练至少六个小时,她这才上下午各两小时,三分之二呀!
回头还不知道先生会不会给她扣一顶不负责任的帽子,也不想想他女人有多娇弱……
“阿娇,够了。”名可从石块上跳了下来,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看着依然蹲在石块边给她挖生蚝的阿娇喊道。
阿娇应了一声,也从石块上下来,将挖回来的几只生蚝放进篓里,看着她在夕阳下那张红扑扑的小脸:“可可是不是累了?我们回去吧。”
“好。”名可又擦了一把汗,转身的时候,另一座和这座岛相连接的小岛有在视线里若隐若现地浮现了起来。
她眯起眼眸细细看了看,那岛仿佛和这座岛连在一起,又像是中间隔了一段海域,刚才看的时候还是相连的,现在,两座岛中间果然被海水隔开了。
“那是谁的岛?”她忍不住问道。
阿娇大眼眸微微眨了眨,也循着她所指的方向望了那座岛屿一眼,这一眼,眼底竟似染上了点点期待和向往。
“那是……也是先生的岛,不过,一般人不能上。”她吁了一口气,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回头看着名可,笑着说:“怎么?想去看看?”
“没有,只是刚才看着像是在一起的,现在却又像分开了,看起来有点奇怪。”一般人不能上,听起来很神秘的样子,她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两座岛确实是连在一起,不过现在在涨潮,两边会被海水分开,等过了午夜十二点之后,慢慢退潮下来,相连的地方就能看到。”阿娇走回到她身边,和她一起往岸边丛林走去:“大概凌晨两三点的时候,两边相连的地方就会浮出水面,你要想去看看,可以请先生带你去,先生那么疼你,应该不会拒绝。”
名可不说话,既然一般人不能上去,她要求北冥夜带自己上去似乎就太强人所难了。
看得出阿娇对那座岛向往得很,连阿娇都不能去,她去做什么?
“就是有点好奇而已,没说要去。”她笑了笑,笑意有那么点疲弱,又揉了揉昨晚被北冥夜折腾之后还没来得及恢复过来,今天又接受了非人训练弄得惨兮兮酸溜溜的腰肢,提着小箩筐往林中跨去了。
岛上这些训练真是可怖,听说她的训练已经是最轻最轻入门级的那种,还是将她累成这样,其他人的训练,可想而知。
“今晚弄生蚝,阿娇要不要一起试试?”她走在前面,没有回头,笑着问道。
“不用,你给先生准备的东西,咱能吃得起么?”就这么一点小东西,能填饱先生的肚子就很不错了。
阿娇走在后面,还是忍不住回头往那座岛屿望了眼。
听说他回来好几天了,不知道今天在不在岛上,她其实也没想什么,只是想远远看他一眼,就能心满意足了……
北冥夜回小木屋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半,回来的时候一身一脸全是灰土,那身迷彩服还有几处磨破的地方。
名可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便看到他将站满尘埃的迷彩服换下来,露出一身精壮结实肌肉的模样。
宽厚的肩膀,肌肉纠结到纹理无比清晰的胸膛,比她小腿还要粗的铁臂……性感这两个字忽然就从脑袋瓜里跃了出来,原来,性感就是这般。
被他压在身下用力占有的一幕幕从脑海里闪过,只是一眼,她居然感觉到身体微微热了起来。
忙别过脸错开目光,不敢看他此时此刻强悍到让女人忍不住尖叫的身躯,她轻声说:“去洗个澡吧,我给你拿衣服。”
“好。”北冥夜拿着换下来的衣服走向浴室,从她身边走过去的时候,忽然低头靠近她的耳际,轻轻问了声:“对你男人还满意吗?看到我的身体有没有想要的感觉?”
名可的小脸刷地涨得通红,一路红到耳根子了,这混蛋……
正要抬头骂他两句不要脸,他却已经唇角蓄着微笑走进浴室里了,敞开的浴室门里头还传来他低沉带笑的声音:“看在你这么喜欢看我身体的份上,我洗澡不关门,你随意可以来观看,免费。”
“谁要看你?”这没脸没皮的家伙!
不过,看着浴室门就这么敞着,听着浴室里头传来那阵哗啦啦的水流声……她咽了口口水,小心肝莫名就擂鼓地跳动了起来。
反正只是拿衣服去,不是为了看他……
从衣柜里给他翻出一套睡袍,没想到衣柜门打开的时候,看到的竟是让她莫名心暖的一幕。
左边是北冥夜的衣服,迷彩服运动服休闲服还有睡袍,右边却全都是她的衣服,运动服休闲服睡衣甚至裙子……不是说在岛上没人穿裙子的么?怎么这里的裙子数量如此多?
她又拉开下头的抽屉,竟看到一抽屉满满的全是内衣裤,拿起来一看,果真都是她的尺码。
给他拿睡衣的时候,指尖还有点点发颤,说不清这一刻是什么心情,只是忽然有种感觉,他的生活里已经真真实实有了她的影子……
深吸了一口气,将暖暖的感觉压下,她才拿起他的睡衣,慢悠悠走了过去。
“我给你拿衣服过来了。”先把自己的目的说清楚,省得人家以为她真的是为了去偷窥。
里头,北冥夜没有任何回应,名可走了过去,走到身边,深呼吸之后,才低垂头颅走了进去:“给你挂在门边,你等会……”
水声依旧响起,她只是不小心看了一眼,真的是不小心的,可……
从花洒上落下的水珠沿着他的头一路往下,滑过线条刚毅的五官,滑落他性格的下巴,沿着宽口的肩头,结实的长臂,以及安全感十足的胸膛,竖肌鲜明的小腹……
“啊!”她一慌,手里的睡衣不知道被扔到什么角落里,手忙脚乱地从浴室里逃了出来,差点一头撞到墙壁上。
北冥夜眼急手快将她扔出去的睡衣接过,但自己手上全是香皂的泡泡,睡衣沾了泡泡和水珠,根本穿不了。
这……也算是给他拿衣服吗?不过是多添了一件要拿去洗的睡衣而已,还有,那丫头叫什么叫?
低头往自己身上看了下,腹下……他扇动了下沾上了水珠的长长睫毛,有点无辜。
不就是刚才不小心想了想她小身板的滋味,然后一不小心起了点冲动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又不是没见过。
都在一起好几个月了,脸皮子怎么还这么薄?
不过,她脸红的样子,还真是可爱……
眼底的笑意又浮了起来,十来秒之后,心情刚安定下来的名可正要转身回厨房,没想到浴室里头居然传来他吹口哨的声音。
北冥总裁像个流氓一样吹口哨……
她揉了揉自己的眉角,越来越发现,越来北冥夜也不是那么高高在上高不可攀的,其实,很多时候,他也可以很接地气的。
吹口哨……尼玛,真是风騒。
北冥夜出来从衣柜拿了衣服换上的时候,名可还在小小的厨房里忙活,岛上有餐厅,整个岛都是他的,下去餐厅吃饭完全不用钱,她这么辛苦自己折腾做什么?
不过,看到她忙碌的身影,心里又有几分说不出的复杂滋味。
忽然便觉得,有时候一个家不需要太大,不需要太多人,只要有一男一女,有个赚钱养家的男人,有个在家里做做饭菜洗洗衣服的女人,这样一个家,似乎就很足够。
怪不得北冥洵和连城都不愿意回帝苑住,宁愿在外头住公寓,现在看着名可纤细而忙碌的声音,居然也开始嫌弃帝苑里人太多了。
简简单单的一个小公寓,有他也有她,或许,将来还有一个小萝卜头……
一颗心被自己这个莫名奇妙的想法吓了一跳,小萝卜头……太脆弱,怎么能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他不能要孩子,否则,自己就会死穴重重。
他只是没想起来,其实眼前这个丫头并不比小萝卜头多几分能耐,面对危险,她照样保护不了自己。
想让她继续留在自己身边,除非,她足够的强悍。
就连阿娇都舍不得训练她,或许,只有他可以……
他走了进去,还在忙碌的名可根本没发现厨房里已经多了一个人,她还在和她的寄居蟹做着激烈的斗争。
寄居蟹很小,很多人抓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吃,但其实寄居蟹的味道比其他海鲜还要鲜美,只要将它的腹部取下来,用来炒饭绝对一流。
好不容易将所有寄居蟹拔出来,将肚子摘下,不想她才刚松了一口气,身后竟忽然有人贴了上来,结实坚硬的腰紧紧贴上了她,那份炙热,让名可吓得差点连手里的木勺都给扔掉。
“做什么?”她微微挣了挣,还在做饭呢,他怎么能在厨房里就对她耍起了流氓,那身体……这男人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仿佛时时刻刻都可以动情一样?
“你猜我想做什么?”北冥夜低头,将头埋在她的脖子上,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以及残余的点点汗水味,落在她腰间的大掌忍不住慢慢往上探去。
一个在家里温柔地做饭,等着伺候他的女人……这感觉,真是说不出的好。
“谁管你在想什么。”名可抿了抿唇,真想一勺子将他那双放肆的大掌敲下去,感觉到他有越来越放肆的迹象,她皱着眉,不悦道:“被这样,我在做饭。”
“我没妨碍你吧,你双手不是还能用么?”他勾起唇,浅浅笑了笑,低头看着她微微敞开的领口,虽然看不到多少东西,但,想象里却是可怕的。
这里头的一切,他可是熟悉得很。
大掌一紧用力将她楼上,他的声音又喑哑了几分:“我保证,绝对不妨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