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断收缩的光柱中,天雅.巴贝望着她眼前的诺菲勒血族,眼神惊讶而犹疑,她问:“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飞雷红着眼睛,神情扭曲,她尖声叫道:“我是...我是玛利亚,妹妹,我是玛利亚!我一直偷偷跟着你,可一直不敢和你相认,对不起,妹妹,抓紧我!”
天雅不可思议的瞪视着飞雷,两人四目相对,在顷刻之间,她接受了这残酷而近乎荒谬的现实,她的目光变得欣慰而喜悦,脸上露出了笑容,她说:“姐姐...真的是你....”
光柱瞬间化作一条细线,带着天雅,钻入了迷途之书中,飞雷跪在地上,发出长长的哀嚎,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模样悲凉的令人心碎。
我失神的望着天雅消逝的地方,望着那本可怕的神秘书籍,过了片刻,我拿起了我的那本书。
我大喊:“来啊,现在轮到我了,为什么不把我也一起关起来呢?你这个喜欢看别人*的混蛋,喜欢吃.屎的狗!”
过了片刻,没有半点反应,图书馆中的老学者似乎对我毫无兴趣。
飞雷抢过我手上的书,哀求道:“我呢?让我也一同进入书里。我求求你啦,这儿的血亲,我求求你可怜可怜我吧。”
突然,书上浮现文字,开始叙述飞雷的事迹,其内容与天雅.巴贝大同小异,仅仅增添了她被格伦德尔所控制的那段历史。飞雷像傻了一样哈哈大笑,并未感到伤感,反而散发出解脱的快乐。
我试图冲入光柱,但依旧毫无进展,眨眼间。飞雷被迷途之书吞食,整个图书馆只剩下我孤身一人了。
我疯狂的大吵大嚷,暴力的破坏图书馆中的书架与书本。将那些珍贵的古籍撕碎,甚至点火焚烧周围的木架与梯子。但这些报复的后果会在片刻内消失无踪,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疲倦与死心如恶魔的舌头般卷住了我的心脏,我颓然坐倒,无神的望着图书馆的天花板。
我冷静了下来,开始思索至今为止,在图书馆内发生的一切。
那只可怕的堪比远古血族的刚格尔,化作斯芬克斯的模样。却被老学者制服,让他无法变回人形。
他的举止怪异无比,言行无精打采,做事仿佛在敷衍。
这本庄严而无法理解的迷途之书,它会窥探每个人的内心和记忆,挖掘出人心中最柔软最不堪回首的部分,随后将他们吞入书中,为他们的人生画上句号。
这也是一个无法捉摸的行动,如果这本书背后的操控者是老学者,他这么做有些滑稽....滑稽的令人恐怖。
所有人当中。唯独我留了下来,迷途之书甚至不打算试探试探我,我并未感到有任何力量侦测我的心灵。如果有,我一定能察觉得到。
难道是因为我的人生不值一提吗?不,不可能,即便是卑劣的奈特.瓦朗,也被书籍不屑的吞到肚子里去了。
他知道我是谁,或者说,他明白从我这儿无法得到任何东西,更不打算将我装进这幽灵般的书籍中。
老学者拥有无以伦比的强大与渊博的知识,拥有无法企及的怪异思想与行为方式。他窥探灵魂,吸收那些可怜的受害者。连拥有神秘魔血的飞雷都无法幸免。
最显著的特征是,他了解我。
我蓦然起身。用自我意识在脑海中乱窜,寻找白面具的踪迹。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主动搜寻他,我通常绝不会试图与他有任何交集,但这一次,我豁出去了。
末卡维那疯狂而苍老的声音在空旷的仿佛银河的地方回荡,他笑着说:“你总算想通了,真让我失望,我本来指望你想到萨罗特这孙子头上去。”
萨罗特应该是末卡维的弟弟,一位以冷静清醒著称的洪水先民。
我愤怒的想:“为什么要将他们抓起来?”
末卡维说:“首先,我不是故意的,是你们这些笨蛋自愿闯到阿加斯城堡来的;其次,迷途之书并不受我的控制,我只是设定好模式,让它自行捕捉有意思的家伙罢了;最后,我至少没对你怎么样,我还不至于疯狂到自己抽自己的嘴巴.....好吧,偶尔我会那么做。”
我鼓足勇气,质问道:“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仅仅是为了玩耍吗?”
末卡维惨叫道:“你怎么知道?我的拉哈爪哇古达垂魔方找不到了,我实在闲的无聊,只有抓那些疯子玩.....你这个白痴,你为什么不用自己的脑子想想!”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顿时抓住了线索。
....疯子...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