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天降,城中霓灯朦胧,宛若梦幻之境。雨声淅淅沥沥,遮掩世界之声,却换来难得的幽静,宛若一曲古典乐声。
我和无策站在山坡上,透过雨丝,望着不远处的高层大厦。
即使在这等深夜之中,大厦里依旧有灯光。
我抖了抖大衣,令身上的雨水流下,我的黑影延伸出去,与黑夜融为一体,仿佛将整座大楼笼罩在内,我望着无策,说:“敌人就在里面。”
他点了点头。
他在想什么?我半点都猜不透。他成长了起来,和我一样,成了缇丰小姐的得力干将,因而变得更加沉默寡言。
强者总是孤独的,因为他们如此卓越而深邃,言语如刀,平时深藏刀鞘之中,唯有思想,纷纭不止。
当然,我也是这样,沉默,那是身份的象征。如果换做一个身份低下的人,面临如此凝重的气氛,他无法如我这般镇定。
我是暗夜的镰刀,死亡的丧钟,血族的痛苦,亦是血族女皇的信使。
任何听到我名字的敌人,恐怕都会颤抖哭泣。
无策说:“你为什么发抖?”
我说:“天冷了。”
无策又说:“你哭什么?”
我怒道:“你那只眼看见我哭了?老子这辈子只流过血,撒过尿,哭字怎么写?”我情绪激动,一下子没忍住,小声啜泣了起来。
无策闭上嘴巴,望了我一会儿。说:“既然你准备好了,那你就冲进去吧。”
我一下子抱住他的大腿,哭喊道:“我不去!里面是远古血族!不要逼我!不要逼我!”
无策不怒反笑,他说:“尼古拉.特斯拉没有危险,缇丰长老只不过想找他帮忙。”
我说:“他可是赫尔墨斯。中世纪的远古血族,他很有可能比立夫伦特.马康尼乌斯更加难缠。”
无策说:“你长点脑子吧,他像吗?”
他拎住我的衣领,残忍无情的把哭泣的我朝大厦亮灯的窗口扔了过去,我吓得几乎窒息,变化肢体。生出翱翔的薄膜,在空中缓缓靠近玻璃墙,啪嗒一声,我手掌黏在了大厦表面。
我用灵异感知说:“无策,提醒我下次去你家的时候草.泥.马。”
无策说:“欢迎。我妈寂寞的很。只要你能忍住恶心,她会把你吸干的。”
我流下泪来,为这堕.落的灵魂而默哀。
我手掌边缘变得异常锐利,在玻璃窗上切割了一圈,轻轻一推,闯入了特斯拉的办公室。这里是列支敦士登的汇通塔楼,租金很贵,但这国家税率很低。而且不承认美国的专利权,因此特斯拉选择在这儿重操旧业。
无策瞬间出现在我面前,我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方法。但我也懒得猜了。
办公室静悄悄,黑乎乎,空荡荡,看起来像是个皮包公司,但在会议室依旧亮着灯,我和无策悄无声息的挪了过去。等靠近房间的时候,突然一旁亮起了整整一排灯光。我吓了一跳,瞪大眼睛。只见特斯拉坐在椅子上,神情潇洒的看着我们。
他说:“果然是你们。”
特斯拉,这卑鄙的骗徒,末卡维的疯子,他此刻如此好整以暇,肯定有把握把我们倆烧成灰烬呀。我该怎么办呢?转身逃走吗?
无策说:“特斯拉先生,缇丰长老带来了她的问候,前几天,她忽然记起,你似乎还欠她一些旧债没还呢。”
特斯拉爆发出一阵大笑,他双目凶恶的望着无策,大声说:“你们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吗?我是赫尔墨斯!古往今来最伟大的炼金术士!只要我动动手指,你们立即会被变成石头!”
我立即说:“对不起,我弄错了!”拉住无策,急匆匆朝窗口的破洞走去。
无策说:“特斯拉先生,你的腿怎么抖的那么厉害?”
特斯拉窘迫的说:“我...我最近风湿病犯了,唉,年纪大了,但是,我必须指出,这丝毫不影响我的强大,与我对你们严惩的决心。”
无策朝前走了一步,特斯拉立即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连连鞠躬,喊道:“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骗你们!”
这无耻的老疯子呀,他居然敢玩空城计的把戏,若不是我精明,恐怕还真被他骗过去了!
我愤怒的走上前去,拉住他的衣领,怒道:“要么还钱,要么和我们去卡杉德罗!”
特斯拉惨叫一声,说:“钱?多少钱?”
我说:“一共十亿美金!还不算投资的回报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