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天,恒雪山一片平和,茫茫雪原中点缀着黑色的树木,云层中洒下的阳光显得如此珍贵,如此温暖。
双竹大口呼吸着寒风,说:“险些见不到这样的太阳了,我下次可得小心着点儿。”
无策问:“后来呢?”
双竹点点头,继续她的故事,她说:“后来我发现了这外骨骼的奥秘,似乎只要我念头一动,这外骨骼薄膜就能自动缩回去,这可比穿衣服方便多啦,而且我周围全是虫子,就算光着屁股跑来跑去,也没人会骂你笑你,何况是穿着外骨骼?”
无策觉得她的比喻十分贴切,这外骨骼紧紧贴住她的身躯,她的身材一览无遗,虽然怪异,但反而充满异样的魅力。
他说:“你的脸,还有性格,都与上次我们见面时不太一样了,双竹小姐。”
双竹说:“那可不是吗?我是在恒雪山里被憋坏啦,又或者...也许这魔晶能让人长命百岁,返老还童呢。我在它们的洞穴中闲来无事,也没法再打开虫洞传送门,于是四处闲逛,结果找到了一个密室,你猜怎么着?这密室居然布置的像个中世纪的实验室一样,充满炼金术的器材,法术书籍,还有奇怪的头骨,我脑子一个激灵,顿时想起来了,你知道这个密室是谁留下来的吗?”
无策说:“赫尔墨斯?”
双竹大声惨叫,一个激动,差点儿翻身栽倒,无策急忙将她扶住。
她挣扎着坐起来,沮丧的说:“你怎么知道的?”
无策说:“这里是恒雪山,赫尔墨斯曾经来过这里,这是唯一可能的解释。”
双竹苦恼的叹道:“没错,没错,赫尔墨斯的密室,就是我和面具在乔·禅先生的庄园翻译的那本书的作者。原来他来到了这里,开始学习蛇奇语,他其实也被转化为了血族。”
无策问:“你的蛇奇语,以及那些法术,就是根据他的笔记学的?”
双竹说:“我对那些法术兴趣不大,只挑了一些简单的学了。但我真正感兴趣的是他在此地的冒险经过,天哪,你根本没法想象他遇到了什么人。”
无策说:“也许是一个美丽的女孩儿?”
双竹差点儿背过气去,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她气呼呼的说:“你能读我脑袋里的念头吗?你这流·氓~!”
无策说:“我随口一猜,没想到还真猜对了。”
双竹气呼呼的说:“那我不说啦,反正你全都知道了。”
无策笑了笑,说:“我道歉,我不再瞎猜了,请一定要继续。”
双竹瞪了他一眼,又说:“赫尔墨斯记载,这儿曾经存在了一个非常强大的血族,似乎是吸血鬼的祖先之一,这个祖先是从埃及来到这里的,他隐居了起来,开始进行无止境的沉思,并在沉思中,诞生了许许多多的造物,应该就是这些虫子,而且他还开辟了不可思议的空间,就是那些虫洞所在的地方。
赫尔墨斯来到这里的时候,那个血族祖先已经消失了,他产生了某种预感,认为自己能在这儿找到它的踪迹,但一直寻找了很长的时间都一无所获。就在那时,他遇上了一位神秘的女孩儿,她自称是那个血族祖先灵魂的化身,她带他去遏见了继承了血族祖先统治地位的虫子,就是我和你说过的母虫,在她的请求下,母虫将赫尔墨斯转化成了吸血鬼,并收容他在这儿进行种种学习和研究,指导他的是那位女孩儿,她确实拥有超乎想象的知识和智慧。”
水滴落入池塘,泛起阵阵涟漪,无策顷刻间回忆起了格林·薇儿曾经向他展现过的画面,他神情凝重,觉得那仿佛是前世的事情一般。
双竹继续说:“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赫尔墨斯愈发感到了虫群中的变化。那个女孩儿继承了血族祖先渊博如海的知识,而那个母虫则是血族残存的强大躯体,两人之间的分歧越来越大,女孩儿势单力薄,而母虫则凭借可怕的实力获得了虫群的支持。而赫尔墨斯自己呢,他这样写道:
‘我愈发感到时间与现实在向我压迫,我分不清虚幻与真相,我在神学与理性之间徘徊。我一会儿显得如同阿波罗那样开朗乐观,一会儿又像希腊神话中的达代罗斯那样忧郁,我想要撕裂我的脑袋,分析其中的灵魂是否残渣着不洁的杂质,我又想起了我的祖先,想象人类作为智人存在的时间,我到底是谁?我是不是也拥有一些无人知晓的前世呢?我的灵魂,它现在又到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