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尔辛瞧了我一眼,怒道:“你笑什么?混蛋!”随手把我放在地上,我骂道:“你才是混蛋,连这点小忙都不帮我,你还有资格说是我朋友?”
海尔辛回嘴道:“你还有脸说?你之前差点儿害得我被苍蝇咬死!”
我们一边对喷,一边拔腿狂奔,苍蝇不停从天而降,须足上毛发如铁丝般朝我们脸上扎来,海尔辛操纵电流,左劈又砍,时而化作长索,将这些恶魔一个个消灭。笛莎匕首灵活翻飞,命中任何靠近的魔虫,那些左右跳动的蚱蜢也难逃她精准的剑技。无策将影子化作匕首,仿佛漫天的箭雨,将远处的魔虫纷纷击落。
而我则以神勇的步伐与超然的智慧,谦和的躲在他们三人后头,在这场灾难中理智的袖手旁观。
突然间,有两个身影从我们身旁一跃而过,笛莎惊呼一声,说:“父亲!帕斯卡尔!”
我急忙用手遮住脸,又缩身在无策身后,偷偷露出一只眼睛张望,果然见到瑞文·海默与帕斯卡尔在我们前方急速前行,他们两人坐在一只飞奔的巨大猎犬背上,它看上去像是一只从棺材里挖出来的狗尸体,只不过身体膨胀了好几倍,它站立时大约有两米高,毛发脱落,皮肤腐烂,双眼散发着橙光。
要是在平时见到这猎犬的模样,我准得吓出心肌梗塞来,但现在天下大乱,这些虫子已经把我惊得麻木迟钝,这只死尸猎犬也不过让我再吃两粒心脏病药罢了。
瑞文·海默笑道:“我亲爱的女儿,你平安无事,这是这些日子最好的消息。”
帕斯卡尔说:“笛莎,我看你为自己找到了许多帮手,连教会的伯爵都肯屈尊对你施以援手了。”
海尔辛叹了口气,说:“你好,瑞文先生,帕斯卡尔先生。”
笛莎激动的声音哽咽,她说:“我也是,我的意思是,这对我而言也是天大的惊喜,一天之前,我还以为....我失去你们了,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瑞文·海默说:“我们的装甲坠落在靠近恒雪山的地方,不走运的是,这装甲对魔血的消耗比想象中更严重,而我们储备的鲜血又在降落的过程中全部遗失,我和帕斯卡尔携带着那个女孩儿,陷入了无数可怖魔虫的包围圈,那个女孩儿....被魔虫掳走了,而我和帕斯卡尔则遇上了那些该死的士兵。”
我探头大喊道:“你说什么?你把双竹丢给了魔虫!”随后又缩起了脑袋。
瑞文·海默笑着说:“啊,尸鬼,你不用遮遮掩掩,我早就看见你了,当你们在草坪上与那些墨慈教徒们谈判的时候,我们就潜伏在一旁。之后,我们就一直悄悄跟着你们。我还以为自己曾经杀死了你,不过看来你也有些装死的把戏,不是吗?”
他们躲在一旁?这两个狡猾的混蛋,即使他们不顾咱们的命,可笛莎屡次舍命援救,是他们至亲的亲人,他们难道任由她深陷险境吗?
帕斯卡尔说:“不用担心,我和父亲认为那些魔虫对那个女孩儿并无恶意。”
笛莎有些闷闷不乐,她说:“你们为什么不早点出来与我们回合?如果我们并肩作战,根本不用惧怕那些墨慈教徒。”
瑞文·海默说:“我的女儿,只有鲁莽的笨蛋才会选择在那样的情况下正面交锋,我和帕斯卡尔认为,我们需要保持隐秘的优势,这不仅是为了我们自己的安危,也是为了在关键时刻保护你。”
笛莎露出苦笑,说:“好吧,只要你认为这么做合适的话,父亲。”
帕斯卡尔喊道:“从我们听到的情况看,你们对眼下的状况似乎有更好的理解,看来命运女神正在对我们微笑,你不认为吗?笛莎。走吧,如果你说的没错,我们依旧有可能获得呑世蛇卵。”
在我们前方三百米远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团黑色的阴影,它大约有一层楼高矮,如同云团般缓缓转动,像是一个黑暗的小型银河。
海尔辛与无策齐声喊道:“就是这儿!”
笛莎问:“你们确定吗?”
海尔辛说:“我记得我曾经在一个走私贩子的仓库中见到过这样的东西....没错,我虽然记不太清,但我确实借助这玩意儿进入了另一个空间。”
我们在阴影前站定,笛莎笑着说:“那么,看来我们别无选择了。”
我惊恐的大喊道:“我不进去!我死也不进去!这是肮脏的入口,这是污秽的井口,这是一切的终点.....“
无策皱眉道:“你又闹什么别扭?”
我喊道:“这也许是那只变色龙的肛·门呀,我亲爱的朋友们.....”
海尔辛在我脑袋上拍了一巴掌,他喊道:“你说的太恶心了!拜托你别胡乱唱反调好吗?”
瑞文·海默犹豫了片刻,说:“我见过更糟的事,即使是它的肛·门,我们也没有退路了,我建议先把这只尸鬼扔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