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表无害之人未必善良无辜,言辞温柔之徒难断纯洁慈爱。
在那人解除他的幻术之时,我用灵异感知对同伴们说:“千万不要与吉亚斯德族系的人进行长时间的身体接触,他们非常危险。”
笛莎双眼饶有兴致的望着立夫伦特,伪装出专心致志的模样,暗地里回答我:“怎么危险?”
“他们看起来温文尔雅,但他们对知识的渴望极为强烈,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盗取你身上的训诫之力,尤其是你刚刚展现的强大能力。”
笛莎笑了笑,像立夫伦特点头致意,偷偷回答道:“如果他胆敢耍花招,我就会让他明白,与阿刹迈特的杀手接触同样危险。”
她把我的建议听进去了吗?还是盲目的自信令她掉以轻心?立夫伦特闭上眼睛,似乎同样在用灵异感知传话,过了一会儿,那个军阀从人群中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与众人亲切交谈,同时不忘向雇佣兵们开着恶劣而不善的玩笑。
军阀李丙纶走到立夫伦特与他的同伙身旁,用英语说道:“怎么了?立夫伦特先生?”他对这位吉亚斯德的血族非常尊重,从姿态和语气上都显示出低人一等的态度。
立夫伦特说:“这位是阿刹迈特的笛莎小姐,这两位是.....”
笛莎微笑着说:“面具与无策,本国的赏金猎人。”
李丙纶哈哈大笑,露出嘴里微微突出的牙齿,他说:“欢迎,欢迎,我总是乐于见到....那两个字怎么说来着...对了,血亲,血亲(kindred)来到我的住所。让我好好招待你们。”
他引着我们走到后院,那儿有一大片草坪,草坪被一座巨大的球形蓖麻藤凉棚罩着,这凉棚如此宏伟,几乎有五十米高,从近处看,可以看得清交错茂密的蔓藤,可从远处看,这些蔓藤却仿佛不存在一样。难怪我们在城市闲逛的时候没见到这一景象。
草坪上并无其余凡人。
笛莎通知海尔辛说:“朗利,你留在原地,一旦他们翻脸,你可以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
海尔辛并没有回答,他很机警,知道血族的听觉非常敏锐,也许可以听到对讲机传出的声音。
等我们抵达草坪没多久,数位仆人走了上来,在地上铺上一大块餐巾,端上一个大木桶,我可以从木桶中闻到浓烈的鲜血味道,这让我想起了在乔·禅别墅中碰上的事。
李丙纶说:“别客气,血亲们,就当在自己的...怎么说...避难所里一样。”
其余血族放松下来,说笑着走上前,取过酒杯,从酒桶旁的笼头中给自己盛满血水,无策喝了一口血水,客套道:“这鲜血非常美味。”
李丙纶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他夸张的大笑道:“你就知道你会喜欢!这是十六岁处·女的鲜血,我本想让她到这儿来,让你们直接从她血管中吸血,但我的父亲立夫伦特先生恐怕不喜欢这样野蛮的举动。不过我向你透露个秘密,朝晖封闭了一百多年,别的啥都没有,但确唯独不缺处·女,这和那些帝国主·义国家完全不一样。”说罢朝笛莎看了一眼,粗俗的笑了起来。
无策趁势问:“将军是最近才被转化的?”
立夫伦特接过话题,他说:“我为我的朋友带来了永生的机会,同时也让他摆脱了那个凡世间的枷锁。”
李丙纶举起酒杯,大喊道:“为了自由!为了光明的未来!为了魔神亚克·墨慈!”
他此话一出,我们三人心里不禁一震,我连忙问:“亚克·墨慈?”
立夫伦特点头说:“亚克·墨慈,血族的魔神,注定要统治世界的血族。”
我立时慌张起来,亚克·墨慈教会应当是隐秘的教会,安邦德曾经因为泄露机密而险些丧命,如果他们真是教会的会员,为什么要对我们吐露真相?
要么他们想要拉我们入伙,要么他们已经拿定主意要杀人灭口,但对我们而言,我们的选择显而易见,退路极为有限。
笛莎皱眉道:“我确实听到过贵教派的名字,事实上,在不久之前,我还曾接见过贵教的三位诺菲勒族系血亲。”
她指的是那次解密《灵魂试炼》的聚会,我们三人伪装的诺菲勒。
周围的血族立时窃窃私语,立夫伦特轻声对身后的人说:“三个诺菲勒?也许是虱子他们。这一群低等的混蛋,居然随意泄露教会的身份。”
他随后说:“啊,我的礼貌到哪儿去了?来吧,让我把所有的成员一一向你引荐,笛莎小姐,两位绅士。”
他高大的身躯慢慢转动,而身后的血族一个个脱去礼帽,露出本来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