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面具的尖叫声尚未传到无策耳中,无策已经感觉到危险的临近,敌人的行动悄然无声,他几乎毫无知觉,但他毕竟还是感应到了。
他第一反应是远离原地,但一大片阴影骤然铺天盖地而来,顷刻间将他罩住,无策觉得周身被粘稠的胶质物体黏住,体内魔血从皮肤往外倾泻而出,似有万千水蛭在不停吮吸,他大声呻·吟,用力挣扎,但犹如深陷泥潭般,浑身气力在此刻都是徒然。
就在这时,他感到胶质外似乎燃起了大火,周身泥潭颤动的厉害,显得极为痛苦,突然间,他眼前豁然开朗,急忙以最快的速度逃开,他回过头来,见到不远处有一团泥浆般的物体在扭动不止,它表面被数条火蛇撕咬着,过了片刻,火蛇渐渐平息,而那胶质开始汇聚成人形,又回复成了那血红色的怪物。
无策惊魂未定,连忙对绿面具说:“是你救了我?”
看绿面具的模样,她也怕的要命,她颤声说:“我用巫灵术的‘火焰轰击’驱逐了这怪物,这能稍稍延缓它,但对它伤害不大。”
怪物将脑袋对准绿面具,嘶吼一声,如雷霆般朝她跳跃过来,无策发动天堂神速,将绿面具抱了起来,拼命朝远方逃跑,那怪物仿佛疯狗般紧追不放,但速度比无策差了一点儿,过了一会儿,它忙乱的刹住脚步,似乎它已经来到了活动范围的边界,它凶恶的连声咆哮,扭头朝来处跑去。
无策用力呼了一口气,将绿面具放了下来,此时危机一过,他只觉得浑身脱力,体内的魔血几乎耗尽,他双腿一软,索性坐倒在地上。
绿面具朝他看了一眼,伸出手臂,说:“吸我的血吧,你需要补充血液。”
无策摇头说:“多谢你啦,但你是血族,如果我吸你的血,那岂不是和噬魂的家伙们一样?”血族对噬魂有一种本能的反感,就像人类对食·人族一样厌恶。
绿面具说:“我不是血族。”
无策奇怪的问:“不会吧?我记得清清楚楚,我曾经在你的公寓里....没错,我转化了你。”
绿面具秀眉微颤,秀丽的小脸上现出莫名的表情,她说:“我怎么不记得了?”
无策脑中一片混乱,他用手指抵着额头,苦苦思索当时的情景,他的记忆此刻如此遥远而模糊,而昔日的他又如何敢自称清醒?他想了半天,不得其解,又说:“但你刚刚使用了睿摩尔的巫灵术。”
绿面具割破手腕,任由血泊泊流下,她说:“别问那么多了,你需要恢复体力,你不喝的话,我会流血而死。”
无策心里感激至极,张开嘴,将利牙咬入她雪白的肌肤上,顷刻间,他的欲·望占据了他的头脑,恐惧与犹豫如同被强光照射的蝙蝠群一样散去,他好像搂抱情·人般拥她入怀,他的利牙在鲜血中欢畅的痛饮,告诉他这是凡人处·女的鲜血,是他此生饮用过的最美的血液。
在迷乱中,他察觉到她似乎有挣扎的迹象,刹那间,他脑中闪过光明,惶急的松开嘴,放任她挣脱自己的怀抱,他望见绿面具缩身在一旁,脸上露出凄美的笑容,目光关切的回望着他,轻声说:“好些了么?”
无策连声说:“多谢你,我已经完全恢复了。”
“现在你相信我并非血族了吗?”
她甚至都不像是位尸鬼,而是不折不扣的凡人,无策愈发糊涂了,但他已经放弃了思考此事,他问:“那...那你是怎么活这么久的?巫灵术又是怎么回事?”
绿面具悠悠的说:“很久以前,在黑暗的年代里,除了血族之外,世界上还存在着法师与女巫,狼人与巨龙,以及许许多多如今视作奇幻魔怪的生物,这些魔法生物中有不少寿命都很长,但内·斗、战争、血族的压迫与凡人的崛起终结了这一切,巫灵术是被睿摩尔窃取的施法艺术,是从法术蜕变而来的一门学问。”
无策立时肃然起敬,他说:“这么说,你是一位女巫了?”
绿面具点点头说:“你可以这么认为。”
无策扶着她站了起来,用下属询问上级的语气恭敬的问:“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绿面具露出笑容,她想了想,说:“我也必须离开这里,回到原先的世界,所以我们还得设法击败那个守护者。”
“但我想不出任何战胜它的办法。即使我使出天堂神速,我也没法战胜它,它的体格强壮的惊人,而且不怕阳光。”
绿面具忽然伸手撕开无策的衣服,指尖点着他的胸·膛,她用激昂的语气说:“你是我骄傲的造物,无策,只要你自信能够战胜它,你就能找到方法,你现在缺乏的是必胜的信念,以及视死如归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