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如果一次飞行中出现如此严重的恐怖犯罪,死了好几条人命,航班是非得返航不可。但眼下飞机似乎受了些损伤,返航已经来不及了,它只能在木遥市的机场进行抢修,对我们不容耽搁的旅途而言,真是万幸之事。
安家修在我身边待了一会儿,显得心慌意乱,坐立不安,他听着曾经的未婚妻对无策嘘寒问暖,不时用她的脸蹭着无策的脖子和脸颊,要我说,这恐怕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所能做出的最残忍的事之一。
最妙的是,这些水性杨花的女人啊,她们并不觉得有负罪感,而认为这是自己真诚与洒脱的表现,是自己为追求真爱而展现出的莫大勇气,自己反而成了伟大的牺牲者。
安家修拉住宋月说:“小兔,我们能不能谈一谈。”他的声音几近于哀求了。
宋月转过头来,她的表情有几分冷漠,就像刚刚她对无策的态度一样,她说:“别再缠着我了,家修,我已经想明白了。”
安家修仿佛遭了雷击一样退缩回来,我推测,如果在通常情况下,他一定会和情敌打一架,但无策可是拯救了所有人的英雄人物,他周围那些乘客正迫不及待的想拥抱他呢。
我听无策后排的乘客问:“你是怎么回来的呀?我简直想不出你有任何办法能活着返回。”
无策麻木的说:“我不知道。”他开始觉得厌烦了,无论是身边纠缠他的女人,还是这些唠叨不止的乘客,都让他浑身不自在。他身上的人性正在缓缓消退,血族冷漠的一面正渐渐露出峥嵘。
宋月亲吻他的脸颊,在他耳旁轻声笑着说:“我知道啦,我亲爱的小无策,你肯定是国家的特工,对吗,你一定就像是电影中那些主人公那样,拉住飞机的外壳,一点点爬回来的,对吗?”
很有趣的观点,我倒很想看看那部电影能让主人公在时速七百公里的飞机上攀爬,那一定是部异想天开的烂片。
无策咳嗽一声,失落的点了点头。
绿面具在我的脑海中说:“面具,你知道我在担心什么吗?”
她说话还真是委婉,她阻止我营救双竹的时候可凶狠的像个独裁者。
她说:“别用第三人称和我说话,你简直像个撒娇的婴儿。”
她说得到轻巧,要是背叛的人是我....
我立时感到头痛欲裂,她冷冷的说:“好好和我说话!”
我想道:饶命!饶命!伟大的绿面纱女王。
她终止了对我的折磨,说道:“那个法术无疑是瑞文·海默施展的巫灵术,这个怪物一定是通过托运的箱子来到飞机上的。”
我问:“它是怎么通过安检的呢?”
“很简单,箱子里只不过是数百公斤的猪肉和羊肉罢了,这些东西并不在安检的黑名单上。但它们实际上已经融入了瑞文的法术,一旦到了某个时间点,它就会被唤醒,融合肢体,长出骨骼,随后吸食鲜血,增强体力和爆炸破坏力。”
我想了想,问:“瑞文为什么不直接用爆炸法术直接将飞机轰了?”
“他可不是万能的洪水先民,他不知道这样的延时火焰法术,这个怪物是他唯一知道的延时破坏法术了。但这不是关键,真正需要担心的是,在飞机上有某个人是这件行李的携带者,也是它的触发者。”
我听见自己的心脏狂跳起来,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我想道:“不可能!”
绿面具说:“但这是事实,面具。”
我问:“血族不可能在飞行中保持清醒,除非它躺在棺材里,难道那个人.....不是血族?”
绿面具说:“我也考虑过这样的可能性,但触发这样的法术也需要一定的魔血,他是血族的可能性非常大,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应当不至于为瑞文而送命,所以他极有可能有保命的手段。”
我在脑海深处勉强笑了几声,想道:“我们没必要去激怒他,也许他也只想太太平平的抵达木遥,有些时候,我们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样日子会过的太平一些....”
她的声音中充满着鄙夷,她说:“就这样吧,我提醒了你,也许你应该采取些行动。我想帮你抵达木遥,仅此而已。”
我问:“为什么?为什么你之前要阻止我?”
“我只是想帮助你和双竹都能够安然抵达木遥罢了,特斯拉并非睿摩尔,而是一位末卡维族系的巫师,他的意识并不清楚,做事颠三倒四,因此有些时候,我不得不帮他一把。”
我不解的问:“你们到底打算做什么?你什么时候和特斯拉勾搭到一块儿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