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策瞬间紧张起来,我替他解围道:“事实上,我现在才知道,他对我们谎称自己是血族,以便在委托分成的时候多赚一些,这个赏金猎人的败类。”
无策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叹道:“是的,他说的没错。”
海尔辛笑了几声,又说:“前往朝晖的航班非常少,我就知道多半会在这儿遇上你们。”
无策问:“你怎么带着那么多同伴?他们是特意从梵蒂冈赶过来的吗?”
海尔辛叹了口气,带着苦不堪言的表情说:“我一个人就足够了,可我那多管闲事的老妈偏偏不放心。她把家族里所有厉害的猎人与骑士都派来啦,连她自己都要跟过来,真是莫名其妙。”
我突然问:“令堂也在此处?”
海尔辛尚未回答,无策倒抽一口凉气,喊道:“别告诉他!”
我一脸柔情,握住海尔辛的手说:“傻孩子,儿行千里母担忧,你母亲是为了你好。既然令堂来此,在下倒不可失礼,还请阁下替在下引荐引荐。”
海尔辛听我语气正式,表情友善,似乎有些感动,他不顾无策连声劝诫,笑着说:“你这几句古英语说得可真流利。来吧,我带你们去见见我的同伴。”
他领着我们来到他一家子面前,他们大约一共有十人,我认得有几个面孔有些眼熟,他们是法王厅著名的猎人,与上一次在艾伦堡遇到的那些猎人类似。
海尔辛拘谨的朝着一位严肃的女老外点头说道:“母亲,请允许我向您介绍我的两位朋友,这位是无策,这位是面具。”
无策谨慎的行礼,而我则以一个优雅妥帖的复杂礼仪先声夺人,我将手臂如缎带般转了几圈,躬身垂首,手臂精准的置于胸口,微笑道:“这位美丽的夫人,能见到您的芳容,是在下毕生的幸事。”
那位女老外大约三十五岁左右,金发碧眼,戴着一副眼镜,脸上画着浓妆,与海尔辛的五官有几分相似,美丽而庄重,苗条又丰满,但整个人仿佛一座石像般冷漠,面对我热情的问候,她仅仅只是点了点头。
海尔辛似乎习以为常,他说:“这位是海尔辛夫人,也是我敬爱的母亲,家父海尔辛侯爵的贤内助。她的娘家是耶哥利家族,那也是意大利的一个名门望族,可以说,她是我们家族的荣耀,也是我们家族不可或缺的主心骨。”
我想不到现如今还能听见这么正式而繁冗的介绍,就好像旧时欧洲王公贵族之间互相引荐一样,啰啰嗦嗦的把宾客的头衔与族谱介绍一大堆,就算没把人吓死,也能把人烦死。
我喜道:“真是被上帝祝福的家族,幸福的家庭与光荣的血统环绕着你,海尔辛,而你本人又是如此的出类拔萃,英俊不凡,我简直有些嫉妒你那美好的前程了。”
果然是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我称赞她的儿子,海尔辛夫人似乎有些高兴,她点头说:“我叫多丽丝·海尔辛,面具先生。很荣幸见到你。”她伸出手来,本意是与我握手,我心花怒放,伸出长长的舌头,正打算一口亲上去,来个激情湿·吻。无策一把拽住我的脖子,喊道:“别冲动!冷静点!”
我怒道:“别拦着我!说不定这女人面冷心热呢?说不定一来二去,我就能飞上枝头当凤凰呢?”
无策嚷道:“你这笨蛋!他们会揍死你的!”
我们两人用中文嘶吼,大打出手,扭作一团,多丽丝·海尔辛露出怒色,说:“粗鲁的异教徒!海尔辛,他们是本国的血族猎人吗?”
海尔辛恭敬的答道:“正是,母亲,他们曾经与我并肩作战,与那两个逃跑的大妖魔为敌,我们是相当要好的朋友。”
多丽丝冷笑起来,说道:“小心点,孩子,这世上多得是自称朋友的敌人。你应当分清哪些是能给你带来利益的挚友,哪些是腐蚀你心灵的负担。”
海尔辛心里大为不屑,但一脸恭顺的说:“是的,母亲。”
我和无策推推搡搡的滚到一旁,忽然被七手八脚的拉了起来,我回头一瞧,只见周围满是机场保·安与警·察,我心中一凉,暗想:完了,这几天可别想走了,无策这小子把我给害惨了。
我们两人差点儿被扭送到机场警署,好在无策和我的血族猎人登记有了奇效,官方扫描证件时,屏幕中忽然跳出一行信息,其中一位官员面色凝重,说道:“放行。”
他的下属大惑不解,但却也隐隐感到敬畏,因而并不多言。
那位官员神神秘秘的对下属说:“行李舱里有什么不对劲儿的东西吗?”
其中一位女下属紧张的说:“什么不对劲儿的东西?”
官员压低声音说:“比如.....棺材.....或是类似的箱子?”
众人心头顿时笼罩着一层惊惧,但很快又纷纷笑着说:“别开玩笑啦。”
他们互相打趣了一会儿,各自散去,那位官员像个知**士一般拍了拍我们肩膀,说道:“别乱来。”随后迈着匆忙的步子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