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催促各处神经,令身上的伤口开始愈合,就像是惊讶的张大嘴巴的脸缓缓恢复平静一样。
我捏着双竹脖子上的穴道,令她悠悠转醒,同时令她血液循环,顷刻间清醒了过来。她急促的说:“面具,那人伤着你没有?我怎么...怎么又到你怀里了?”
我低声说:“她的目标是你,我掩护你逃走。”在说话的同时,我将她放下,她扶着我站直了身子,露出惊奇的神色,喊道:“是你!笛莎小姐?你是乔·禅先生别墅里的那位.....”
笛莎平静的看着我们,用英语说:“双竹小姐,我并没有恶意,而只是想请你做一次小小的旅行。”
双竹摇头说:“我哪儿都不去,笛莎小姐。很抱歉。”
笛莎不再询问双竹的意见,而是将目光对准了我,她说:“你还能快速愈合伤口?简直就像用了魔血的治愈之力一样。你绝非普通的尸鬼,你的主人是谁?”
肾上腺素的效果消失了,疼痛感如潮水般湮没了我的肌肉,我压抑住痛觉,但能显著的感受到自己已经临近精力的极限,我还能进入一次极速状态,我的灵魂并不强大,我的躯体也并不强壮,我的体内没有充足的魔血,我无法像真正的血族那样持久作战。
我该召唤出血面具吗?不,这是下下策。当众转换人格会引起太多不必要的关注,我的计划,末卡维的计划,将会受到影响。
我用信息素将一则信号传递给双竹,我说:“不要犹豫,现在远远跑开!”
双竹吃了一惊,她身躯颤抖,眼神突然迷茫了起来,但她瞬间恢复镇定,犹豫着后退两步,紧接着转身逃走。
我本来的计划是:笛莎将会径直追赶双竹,这会完全暴露她的意图,我能利用这转眼间的机会再度拖延时间,幸运的话,我能够让她受到短期难以愈合的伤害。
但笛莎并没有如我所愿,她说:“你真的以为,你能够与我抗衡吗?尸鬼?”
我心里清楚的很,我眼下的身体状况限制了我的战斗力,就算我豁出性命,我也绝不奢望能够正面战胜她,但如果我能找到致命的机会,就像我面对血尼姑,或是绿鬼那样....
笛莎仿佛一位遍体冰刃铸成的复仇女神那样阴森,她用冰冷的声音说:“我至少有十种以上的方式杀死你,尸鬼,但我选择了与你堂堂正正的斗剑,这并非我最擅长的方式,你应当庆幸自己因此多活了五分钟。”
我以为她在说大话呢,正准备用最犀利的言辞反唇相讥,但她打了个响指,突然间,我背部的伤处剧痛起来,在我反应过来之前,我的整个后背瞬间爆裂,我以最快的反应抑制住伤痛,防止伤害蔓延,并快速治愈伤势,但对于笛莎而言,这一刹那仿佛世纪般充裕。
等我神智清醒,我发现笛莎已经捏住了我的喉咙,指甲深深陷入肌肤里,她力气大的仿佛核动力翻山兽,将我如小·鸡般提了起来,她说:“我不会再用剑对付你了,那会侮·辱了我的剑,既然你如此喜欢阴谋,那我就让你死得其所。”
我勉强挤出一些声音,说道:“你....的毒·药,在伤口里的毒·药.....”
她说:“我用我的血液,在一瞬间能释放两种毒·药,一种能麻痹你,一种能使血液沸腾,从而撕裂伤口,你能抵抗前者,这已经超越了那些普通的血族了。但对于后者,你似乎棋差一招。”
这潜龙般的暗杀者啊,我确实棋差一招,我没有想到她还有另一种毒·药。
她说:“我还有许许多多的毒·药,甚至比羲太族系的毒·药种类更加繁复。”她右手用力,我清晰的见到她的手臂上一根血管凸显出来,血液如同游蛇般顺着血管奔涌到她指尖,指尖由此变成了血红色。
她又说:“这是由我心脏制造的血液,你知道它能做什么吗?”
我不想回答,因为我根本不敢想象那答案。
她除下面纱,在我耳畔说:“它能够潜入你的体内,而你永远也无法摆脱它,只要它找到合适的机会,它能够在你最薄弱的时候,吞噬你的灵魂,随后将你的力量和智慧传递给我。”
我胡乱挥舞手脚,竭力摇着脑袋,她笑着说:“没错,就和《灵魂试炼》书上的诅咒类似,虽然没它效果那么好,但却更加隐蔽,更难以防范。”
她手指朝前伸出,往我心脏靠近,我发出含混不清的惨叫声,我不想让任何人靠近我的灵魂。我能设想这么做的结局——它将唤醒我体内的四张面具之一,最坏的结果,末卡维又将会醒来。
忽然间,笛莎惊呼一声,松开双手,迅速缩身离开,我无力的摔在地上,我那挺立的小兄弟差点儿没被压扁.....没错,虽然我羞于承认,但当笛莎在我耳畔说话的时候,我确实被情·欲所左右了,这并非什么可耻的事,当一个人性命攸关的时候,他将变得无比真诚,他不会再顾及微不足道的颜面问题了。
但这并非笛莎后撤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