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些罪该万死的佣兵。”
我说:“他们并不知道咱们此行的目的,但知道我们行进的路线,机长将情报泄露给了这些佣兵。在本国国内,他们没有行动许可权,因此安排在俄狄浦科特山脉之下动手,这儿是多国交界之处,他们在北欧有很大的行动自由。”
他苦笑了几声,说:“他们还有多久能到?”
我说:“如果在下估算的没错,至少还需要三十分钟,但不会超过一个小时。他们驾驶着翻山兽,只要找到飞行器的残片,见到飞行器的烟雾,就能轻易找到我们。我们必须先行转移,莫要与敌人正面交锋。”
雪公子突然怒吼了一声,他说:“不!这些佣兵必须死!我可不会给他们嘲笑我的机会。我就在这儿等待他们,让他们一个个死在我手上。”
他这话可不太现实,因为他的伤势可没那么快痊愈,也许两个小时之内,他的魔血会让他行动自如,但只有一个小时的话。。。。。。
我切开手腕,递到他嘴边,说:“王子殿下,请饮用在下的血。”
他望了我一眼,犹豫了片刻,说:“我需要很多血,也许将近你体内血液的三分之一,那是致命的量。这可不是普通的**,我体内的野兽会狂暴的大快朵颐,而我不得不承认,我现在对它实在无能为力,我无法约束它,甚至有可能将你的血液吸干。”
我笑道:“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这么一说,我情绪激动起来,顿时双眼冒光,表情如狼似虎。雪公子瞪了我一眼,同情心顷刻荡然无存,用力咬上我手腕血脉,我发出一声忘情的低吟,表情陶醉,飘飘欲仙。
萨佛林急忙说:“面具哥哥,你可千万别真被吸干了,这个王子可不是什么善良的好人。”
正如我所预料的那样,我的表面意识开始模糊,就像当时轻蝉大人吸我鲜血时那样。但我对此早有防备,大脑产生了另外一个监控的意识,以便随时夺回身体的控制权,摆脱他尖牙的掌握。
与此同时,我能够更加清晰的感受到他的情绪,我似乎潜入了他心灵的海洋,能够体会他的喜怒哀乐,面对他体内暴虐的那头野兽。那个可怕的血之灵魂呀,它正在一点点占据雪公子的躯体,催促他将眼前的猎物吸成干尸,雪公子死死抗拒着**,但变得越来越力不从心。
我的意识轻声对他说:“牺牲他吧,这毫无价值的疯子。他不过是一个尸鬼,一个微不足道的累赘罢了。”
这是深层意识的对话,他不会知道发生的一切,但这个念头会从他的脑海中浮现,考验他的良知和本能。
雪公子开始急剧颤抖起来,他的自尊开始膨胀,他似乎根本不屑考虑这样的事情。他的意志渐渐凝聚起来,将野兽的欲·望彻底平息,他缓缓松开嘴,朝后仰头,透彻如清泉的眼睛流露出满意的情绪。
他发出一声心满意足的叹息,对我说:“你鲜血的味道没我想象中那么糟糕,面具先生,谢谢你为我所作的一切。”
我回过神来,估算他吸的血量,正好三分之一左右,这让我有些头晕,但还好能支撑的住。就算他吸了超过这数量,我还能临时制造些过渡体液呢,我对这门手艺可算是熟门熟路,炉火纯青了。
但眼下,还是让我在地上装傻一段时间吧。
雪公子得到了鲜血的补充,伤口以极为惊人的效率自动恢复了,他断裂的骨头接续,撕裂的伤口粘合,流出体外的内脏在空气中消失,体内又自动生成新的替代品,片刻之后,他张开手掌,掌心冒出一串荆棘,随后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远处传来了重型越野车的轰鸣声,虎虎咣咣,撵得地面石屑脆响,而那些佣兵大呼小叫,发出惊喜的欢呼声,这代表他们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行踪,或者至少知道我们躲在飞行器废墟附近了。
我装出有气无力的模样,阴阳怪气的说:“王子殿下,你先躲藏起来吧,离天黑大约还有一个小时,他们见不到你,便不会对我们下杀手。在下估计他们会以咱们这些人为人质,要挟你自行投降。”
他眼中闪现着凶残的光彩,他说:“沉默吧,面具,这些胆敢触怒血族妖魔的凡人。我不会让他们对我的同伴有任何不敬的,桑吉特·缇丰不会畏惧这些懦夫。”
我急忙提醒道:“哦,在下忘了一件事儿。他们当中有一位狙击手,可能用的是反器材的狙击枪,连飞行器的装甲都被轻易击穿。此人枪法入神,甚至能命中告诉移动的目标。”
雪公子俯身在我脸旁,亲切的说:“你无需挂怀此事,面具。无论是狙击手还是圣殿骑士,我不会让他们有任何伤害你们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