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被操纵者说出的胡言乱语啊,我该如何相信这样浮夸的言论?如果真有人能做到这一点,那无疑远远超越了凡人的力量,那一定是天堂的神威。
萨佛林却不显得如何吃惊,她问:“哦?泰雷尔是怎么办到的?”
教授双手摊开,大声说:“他站在石门前头,单手抚摸着石门,他认为上面有魔鬼的防护魔咒。于是他跪在地上,金色的光辉缠绕在他身上,仿佛不停旋转的气流一样,随后他站了起来,手上出现了一柄由光芒铸造的战锤。
他让我们全体后退一百多米远,而他自己也拉远距离,随后用非人般的速度朝石门冲去。当他与石门撞在一起的时候,金光宛若波涛般澎湃,宛若瀑布般汹涌,巨大的声响不逊于地震,我甚至感到头顶有无数飞鸟惊叫着飞远。
等金光散去,尘土落下,我们见到那石门已经成了一堆碎屑,而泰雷尔则跪在石屑之中,气喘吁吁,似乎精疲力竭。
我们如同迎接天神一样上去簇拥着他,把他扶到营地中,他休养了半天之后才恢复元气,随后我们才敢进入神殿,继续完成我们的探险。”
萨佛林轻轻叹息一声,说:“你们没按照规矩办事,胡乱用暴力闯入神殿,这回可惹恼了神殿中的护卫们啦。”
教授点点头,悲哀的说:“我们谁都没想到厄运会来的这么快。我们一半人走入神殿,另一半人驻扎在外面联络。但在神殿之中,我们的通讯设备全数失灵,电子仪器也受到严重的干扰,几乎无法使用。
秋实建议我们先行退出,等找到更妥善的方法再回来。但我不听他的,这是流芳百世的机会,这是载入史册的光荣呀,如果我们就此退出,那些非洲的军阀和土皇帝就会捷足先登,将这座神殿洗劫一空,更有可能别的考古学家挣破头挖掘这座古迹。我不能让这种事发生,我必须成为第一个发现影山秘密的人。”
他知道富贵险中求,却忘了鸟为食亡的道理,如果我们肯放弃盲目的追求,那我们也将收获无上宝贵的解脱。
他说:“你不知道我在神殿中见到了多么诡异和宏伟的景象呀,那山洞空旷的仿佛巨人的角斗场,仿佛恐龙的栖息地,我们走在平整而牢固的道路上,望着周围奇形怪状的恐怖雕塑,望着一根根黑色的立柱,与钟乳石紧密结合的浮雕,还有形形色色保存完好的壁画,更别提那些镶嵌在山岩中的价值连城的宝石了。我们激动万分,意识到这可能是旷古未有的考古奇迹,我们发财了,我们出名了,我们是奇迹的创造者呀!”
他的表情如此狂热喜悦,仿佛身临其境,仿佛已经获得了他未曾得到的荣光。萨佛林不屑一顾的微笑着,似乎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
她说:“真是无知。”
他瞬间如遭雷亟,变得萎靡不振起来,他低声说:“没错,我们想的太乐观了。我们以为高枕无忧,却不知道致命的陷阱在等待着我们。我们走过宽广的通道,用冷光灯四处打探的时候,忽然发现,泰雷尔先生抛下我们,径直朝左边的墙壁走去。那墙壁在至少二十米开外,看上去毫无特异之处。
泰雷尔用手触碰墙壁,脸上露出迷惑的神情,突然之间,一面巨大的石墙从天而降,将我们与泰雷尔先生隔开。
我们吓破了胆,试图绕过围墙与他汇合,但紧接着又有无数围墙从地面升起,将整条通道分隔为平行的两半。令我们稍感放心的是,泰雷尔先生在围墙后面喊:‘你们先走,我可以随时赶上你们,我需要调查一些事情。’
除了泰雷尔先生之外,我们有总共十位本国的特种兵以及国际上的雇佣兵保驾护航,他们全副武装,经验丰富,我坚信他们也足够保证我们安全,于是我们继续沿着走道朝前行进。
但噩梦就此开始了。
阴影中仿佛存在着什么怪物,它们冷冷注视着我们,悄无声息,无法察觉,我隐约感觉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但盲目的乐观令我麻痹大意,我以为那不过是一些寄居在古老遗迹中的小动物罢了。
我们的队员开始莫名其妙的失踪,而且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一旦有人失踪,我们就得停下来,派出人手寻找,可出去找的人也没有返回。我们无可奈何,只能全体回头一同去搜寻,但找来找去,却连一点儿踪迹都没发觉。
秋实紧张的要命,他再度提议让我们先行撤退,但我否决了他。我蛮横的让所有人抛下失踪者,一心一意的前行,我的话激起了小部分人的不满,但大部分人其实是站在我这边的,他们对那些掉队的笨蛋恨得牙痒,早就想弃他们于不顾。
但他们不知道啊,那迷失的命运很快就会轮到他们了。
又走了一会儿,队伍骚动起来,有几位走在队伍最后进行警戒的雇佣兵消失了。
我见到所有人脸上露出紧张的表情,我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我说:‘他们可不会有事,这些老兵油子手上可全是要命的火力,咱们先管自己走吧,所有人都长点儿心,走丢了可害人害己。’
我嘴上这么说,但我心里已经在发瘆了。支撑着我继续走下去的,是我剩余的尊严,我舍不下这点颜面啊。
秋实对我说:‘老师,有些地方阴影特别浓,连冷光灯都照不清楚。一走过这样的地方,我们的人就无声无息的消失。这里有些不对劲儿,如果搞不明白,可千万不能往里走了。’
我对这样的说法嗤之以鼻,也不公布他的想法,只顾着闷头前进。走了不远,我发觉前面还真有一处特别黑暗的路段,也不知道这有什么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