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餐店内人来人往,欢笑声、谈话声连绵不绝。我却似乎深陷在某个独特的空间内,这个空间里唯有我与她两人,以至于她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对我而言,都成了这世界的全部。
这就是拥有女朋友的感觉么?我听着她谈话,心情愉悦而狂喜,忍不住泪流满面。
她见我这样,不由得慌了手脚,拿纸巾擦去我的眼泪,低声问:"你哭什么?你又不是女人!"
我叹道:"这儿的饭好贵,我这辈子从没吃过这么贵的饭!"而且她是用我的协会专用银行卡付账的,我连最终的账目都不清楚。
她苦笑了几声,说:"得了吧,别哭穷了,我亲爱的男朋友。我让你获得了新生,这点钱你都不舍得吗?"
我碎碎念道:"不,不,不,你把我的心夺走了,我什么都不在乎了。你拥有了我整个生命,我的女神。"
她害羞起来,转头望望四周,又说:"我还没说完,被你一哭打了岔。先别闹,让我把话说说清楚。"她喝了口饮料,继续说:"而我们这一个党派,叫做卡玛利拉党,又被称为密党。相比较魔党而言,我们做事可就低调许多啦。我们的势力比魔党要强大,有非常多厉害的不得了的血族成员。
我们密党有着七人的长老会,他们统治着整个密党。而所有密党成员都笃信着六大传统,从而做到隐于闹市而不为人知。这六大传统被称为血族六道,其中最为重要的一条被称为化妆舞会规则。就仿佛戴上万圣节或者狂欢节的面具一样,行走在世人之中,却无人知晓你的真实面容,更不知道你神秘的来历。"
我感到一丝激动——那可真是巧了,我为自己命名为面具,恰好与卡玛利拉的化妆舞会规则不谋而合。
她说:"我现在也不啰嗦着向你介绍六大传统啦,因为你只不过是我的宠物,是我的奴仆,是我名义上的男友罢了。等将来我与此地的王子沟通之后,只要你愿意,我会将你转化为我的孩子。"
我忽然问:"女神阁下,你是否就住在我楼上?是众人口中的那位。。。。。"
她捂住嘴,露出可爱的表情,嚷道:"讨厌,你别听别人瞎说胡话啦。我可不是什么傍大款的二·奶,也不是什么心机重重的外地人。那都是我捏造的身份,我为了不惹人怀疑,只能用这种方式,把自己弄得可悲而可恨。"
我问:"那你的前夫,那位与我。。。。。。那位独自吸·毒的男人。。。。他。。。。"
她叹道:"他也是我的奴仆,糟糕透顶的男人。他去临山出差的时候,路过我的巢穴。。。。。嗯。。。。。也就是我住的旅馆啦。我在那儿找了份服务员的工作来遮掩身份。他虽然没有工作,生性懒惰,但父母有钱,因此喜欢拈花惹草,不知怎么的,看上了我,想要与我约会。我一直向往着下洋这儿临近江岸的生活,于是假装同意,在约会的过程中,偷偷将他变成了我的尸鬼。
等我来到下洋之后,我与他登记结婚,取得了此地的长久居住权。但当我与他离婚的时候,他的父母却凶巴巴的威胁我,要我为他们家生下孩子,整天来我的住处争吵,我气恼不过,于是找此地的一位富豪血族帮忙,他用威胁的手段帮我解决了麻烦,可谁知今后流言四起,说我傍大款,耍心机,始乱终弃,弄得我自己也焦头烂额的呢。"
我心头一阵温暖,说:"女神阁下,你简直太善良啦。你完全可以将他们玩弄在鼓掌之间,用血族的法术整治他们,但你并无意如此,反而选择忍耐躲避,以至于沦落到这等不堪的地方。"
她拍了拍脑门,低头笑着说:"而且刚巧不巧,刚好就住在你楼上。真是家门不幸。"她表情突然变得神秘起来,说:"其实你的主人,也就是本姑娘,口袋里有钱的很,本以为在这儿买一套房子毫不困难。谁知道本地的房价贵的惊人,我的存款都存了五十年定期,等闲无法支配。你可得好好挣钱,将来伺候你的主人住上洋房豪宅,享尽荣华富贵,听懂了吗?"
我毫无犹疑,猛然点头,指天誓日,大表忠心。就在这必输客快餐店之中,我的人生忽然有了重大的意义,我的女神为我指引了人生的道路,也让我的研究首次变得如此迫切而紧要。
她见我这般认真,不禁婉然发笑,说:"我在和你开玩笑哪,我可不是那种拜金的女人。我已经活了七十多岁啦,什么事儿都看得很淡了。其实,我很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贫寒但充实,似乎艰苦,但充满乐趣。隐藏于陋室之中,却又能体会到都市的喧嚣。遥望着远方黑夜中的繁华,心中充满着超然的欣赏,并且随时可以将其变为现实。啊,唯一的遗憾,我多么想像你那样行走在阳光之下啊。"
在她说话的当口,我的心情大起大落,仿佛向万丈深渊跌落,又被什么东西抛入空中,如此反复,折腾不休。我本以为自己找到了人生的目标,但她却轻描淡写的将其否决,我既感到轻松,又无比懊恼。似乎抓住了什么,可它转眼却从我手中消失了。
她突然凑过脑袋,在我耳边轻声说:"我还没问你的名字哪。"
我说:"女神阁下,在下名叫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