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惊蛰去看沈皓了,司南绝叫来权明皇,布置准备一下。如果杨光那边开始打草惊蛇,那么他这里就要准备打蛇。
权明皇来的时候,司南绝还在休息,虽然说伤受过不少,不过想这次的危险还是第一次。而且接下来的事情也很重要,所以他必须要尽快的养好身体。
“老大,嫂子不在?”权明皇进来的时候,有些奇怪,嫂子不是一直都在医院陪着吗?
司南绝撇了他一眼,“我让她去看旧情人了。”
“呵呵,老大,你会这么大方?”权明皇有些不相信,凭着老大的占有欲,会让嫂子去看沈皓?
司南绝冷眼扫过来,不过权明皇已经习惯了他的冷眼,压根就不介意。
“杨光有没有跟你说,接下来的事情?”
“说了。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杨光的人也准备好了。他的人在明,我的人在暗。”权明皇一早就已经接到杨光的电话,所以已经在暗中的调配好人手。
这些人手全都是他们暗中发展培养的,和军区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不怕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这就好。”
“老大,你是为了这个才让嫂子去见沈皓的?”
“废话。”
司南绝明显的不想说起沈皓的话题。
权明皇知道沈皓就是老大心中的一根刺,不过谁让人家先一不认识呢?
“说说这段时间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郁北城的证据收集得怎么样了?”
“郁北城的证据已经收集得差不多,最少也有八成了。找个时间提交上去就可以了,其中很多是蓝蝶找来的,那个女人真的是一条毒蛇,聪明,隐忍,懂得察言观色,短短时间就能够从郁北城身上为我们找到多吃的突破口。”
权明皇还是第一次看见一个没有经过正式训练却干得比那些专业间谍还要好的女人,很多时候,郁北城的一个无意中的小习惯,就能让她找到突破口,从而挖出不少的东西。
“是个聪明的女人。你让张小四小心点,到时候别被她反咬一口,一点要切断所以的可以被反咬的证据。”司南绝可不希望到最后却被别人给倒打一耙。
“我知道。我会提醒小四的。这样的女人可以帮着我们搬到郁北城也会有可能帮别人搬到我们。”权明皇当然也不是傻子,像蓝蝶那样的女人是必须要防一手的。
“还有,要确认她手上关于郁北城的信息没有留一手。”
“知道。对了,老大,我们明里暗里的收购郁北城的产业,我发现还有另外的一股势力也在暗中的进行着。”
“那是沈铭的人。”
“真是一个狠心的人。”权明皇也知道沈皓的事情,心里一片唏嘘,那样一个王子般的人物,最后却毁在亲情两个字上。他也可以理解此时沈皓的心情。是人都很难接受。
“你让裴三去了解一下许军的情况,大张旗鼓的去调查。”司南绝的面色有些不好,手中拳头紧握着。他了解许军,许军当然的也了解他。
许军在特战队这么些年,一早就对特战队的各种战略还有习惯都非常的熟悉。所以,要打破这么熟悉,不能被对方所猜想到自己想要干什么。
司南绝知道许军在做什么前都会安排好后路的,所以去许军的家乡调查,肯定会收获不大,不过他还是要去,就是不想让大家猜到自己已经知道沈铭就是许嘉年。
这个时候的许军一定会想,等他们调查到沈铭那边,他一早就已经安全脱身了。却不想杨光一早就已经调查了沈铭,并且已经知道了沈铭的身世。
“对了,老大。沈皓虽然说怀疑沈铭就是许嘉年,不过我们查不到任何的证据。除了当年许嘉年和沈铭认识,找不到任何有用的证据。”
“我相信沈皓的感觉。而且,老二,你转入死胡同了,没有任何的证据就是最好的证明。如果不是因为心虚而磨掉一些痕迹,怎么可能会一点证据都没有?”
“嗯。”权明皇的眼睛危险的眯起来,看来是最近太过忙碌,他的脑子已经发涨了。
“回去好好的睡一觉,今晚来看好戏。”司南绝当然也知道权明皇和唐讯有多累了。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都是靠着他们去忙。虽然裴三也能帮忙,不过裴三习惯了听几个哥哥的话,很多时候都是去执行却想不长远。
“嗯。对了,需要把赵赫和小吴给弄出来吗?”
“不用。”司南绝知道赵赫和小吴可能要受很多的苦,不过这个时候弄出来很可能就会告诉别人司南绝已经没事了。,这个暂时还不行。
许军那边还需要安抚。杨光需要时间收集证据,而且还有苏闯留下来的那些人,他要趁着这次机会把那些心有异的人一个一个的权给踢出特战队去。
还有苏尚那个女人也绝对不能放过。
“既然这样,那就让赵赫和小吴好好的‘休息,休息’了。”权明皇站起来,摇晃一下自己的脑袋,“我要回去睡一觉了,否则,我的脑袋就要被浆糊了。”
“呵呵,权大律师,权毒舌的脑袋要是被浆糊,相信很多人都会拍手称快的,特别是那些你曾经的手下败将。”司南绝看着权明皇笑了起来。
自从旅游回来后,权明皇明显就的变了,变得开朗,爱笑了,再也不是曾经的那个冰山毒舌男了。
“就算有人拍手称快,也比不上老大你,可以占据网络头版头条几天,这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哦。有人想上头条还要想破脑子呢。”
权明皇挥挥手,走了出去。
司南绝撇撇嘴,权老二居然也学会了说冷笑话。
夏惊蛰一个人带着小红和小青来到沈皓海边的别墅,这个她小时候经常住,这个别墅也是因为她而买的。当时她和同学一起来海边野餐后就很喜欢那种听着海浪,吃着烤串的感觉,于是有一次便在无意中说了喜欢在海边有一栋别墅,晚上听着海浪声入睡。
不久后,沈皓变买了海边的这个别墅。
夏惊蛰带着小红和小青一起的走在沙滩上,海浪一层一层的随着风拍打上来。夏惊蛰干脆的脱开鞋子,玩起谁了,凉凉的海水,暖暖的沙。
“你们也试试,这水很凉很舒服。”夏惊蛰用力的提起水花,“我小时候最喜欢玩水了。”
小红和小青讪讪的笑了笑,她们在山上长大,相对不水,更喜欢山。她们当然也不喜欢脱掉鞋子玩水什么的。
不过玩着的夏惊蛰像个孩子。
今天的夏惊蛰微微的放开了心,这几天因为司南绝的事情,她的心一直的被提着,很难受。现在司南绝醒了过来,看面色也好了些,她不用再担心。
现在,她虽然担心沈皓,不过却也是在等沈皓,她不知道应该到哪里去找沈皓。但是她知道,沈皓会来找她的。像是小时候,她每次心情不好,想要静一静的时候,最后第一个找到她的永远都是沈皓。
她只要在这里等着就好,等着沈皓来找她。
玩了一会儿,累了,夏惊蛰直接的坐在沙滩上,抱着膝盖,下巴就抵在腿上,看着前面的海水,“有些想要睡觉了。”
小红和小青一直的站在后面看着,还以为夏惊蛰是在为了司南绝担心。
陈竣在别墅了看着夏惊蛰的样子,然后看看身边的男人,“不出去看看?”
沈皓没有说话,继续的看着外面远处的那个小女人。
“她是来找你的?”
“她是在等着我去找她。她小时候最喜欢玩这个,等我找到,不过每次都是躲在同一个地方。”沈皓的嘴角有些苦涩。
陈竣挑挑眉头,知道夏惊蛰就是沈皓的劫。
“我要去看看雁儿,出不出去,随便你吧。出去晚了,她就要回去陪司南绝了。”陈竣整理整理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
“是司南绝让她过来的。”沈皓的眼睛没有离开那个身影。
陈竣的眉头一皱,“你是谁?”
“不错,就是你想的那样。司南绝要用他自己做饵钓鱼,所以才让小夏出来的。”
“嗯。可是他可以让夏惊蛰回家啊?”
“没有适当的理由,小夏是不会抛下司南绝一个人在医院,自己回家去的。”
“所以司南绝把你的事情告诉夏惊蛰了,所以夏惊蛰……”
“嗯。”
这也是沈皓一直都没有走出去的原因,他不想看到夏惊蛰眼中的怜悯,更加不想让她来安慰,因为一直来他都是站在那个安慰的角色上,突然的有一天被安慰,他会惶恐,会不安,因为那意味着他的女孩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需要他的小女孩了。他害怕这种不被需要的感觉。
陈竣在沈皓的肩膀上用力的拍两下,让后离开。他在这个时候去看南飞雁也是想要带走沈铭的一部分人,让沈皓更加自由一些。
陈竣离开了,沈皓继续的站在窗边看着外出沙滩上的夏惊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夏惊蛰有些昏昏欲睡。
把头抵在腿上,闭上眼睛。
“也不怕感冒了。”一件带着温度的外套落在夏惊蛰的身上,不用睁开眼睛,不用回头,她也知道他是谁。
沈皓拉着夏惊蛰的手,把她给拉起来,“我们坐到那边的石头上去。”
“嗯,好。”夏惊蛰顺着沈皓的手指看过去,那是一片大石,矗立在海边,想要上去,还要花费一番功夫。不过,那片石头,夏惊蛰曾经就上去玩过,还在回来跳下来的时候崴了脚。
沈皓和夏惊蛰一起的爬上那块石头上去,两个人一起的面朝大海的坐着,等待着春暖花开。
“皓哥哥。”夏惊蛰把头靠在沈皓的肩膀上。
沈皓拍拍她,“我没事。”
“嗯。”
夏惊蛰也觉得她和沈皓的好像已经被定了安慰和被安慰的关系。她还真的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只能陪着他一起的坐着,想要告诉他,自己会一直在。
“皓哥哥,我们小时候也常在一起数星星,看月亮。”
“你主要是数月亮,看星星。”
“嘻嘻。”
小时候真好啊。
可惜,已经很遥远了。
夏惊蛰拉过沈皓的手,在他的大手掌上写下‘快乐’二字,“我希望皓哥哥永远都像小时候一样快乐。”
“我希望小夏会想小时候一样幸福。我的小夏幸福吗?”
“幸福。”
“那就好。”
这是他们小时候玩的一个游戏。
小时候,沈皓问过夏惊蛰最想要的是什么,夏惊蛰回答说是幸福。于是沈皓便在夏惊蛰的手掌上写下‘幸福’儿子。夏惊蛰同样的也问沈皓想要什么,他说是快乐,无忧无虑的快乐。
从那以后,每当对方不开心的时候,他们就会在对方的手掌上写下曾经最真的希望。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希望皓哥哥会快乐,就算我不能一直陪在皓哥哥身边。”
“嗯。”沈皓的喉咙有些哽咽。
曾经的很多回忆都在脑海里回荡着,那些曾经的幸福和快乐。
这么多年过去,沈皓依然庆幸自己当初伸出的双手,即使最后这个被他捧在手心的女孩成了别人的妻子,他依然没有后悔过,依然很庆幸自己当初的收留和帮助。
“我记得小时候,每当我想外公,想妈咪的时候,我就会看天上的星星,因为我妈妈说过,那些星星就是她和外公。而又一次,下雨天,天上没有星星,我一直都哭,哭着要妈咪和外公。”
夏惊蛰看着远处的海边,拿起身边的一块小石头用力的扔出去,“哭了很久,不管你怎么安慰我都不管用,我一直的拉着你说要找妈咪和外公。后来,你说妈咪和外公都不在天上,而是在心里,在我的心里,只要我想,他们就会一直在,就会陪着我……”
“皓哥哥,我也会一直在,一直的在你心里。”
“傻瓜。”沈皓轻轻的拍着夏惊蛰的背,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慢慢的。
夏惊蛰的眼皮越来越重,睡了过去。
两个人就这样的依靠着,看着天上太阳慢慢的向西移,慢慢的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