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庆都的大学区和工业区都是在城市的边缘,而且正处在南北两角。而刘壮坐公交车从山南大学到自己处在工业区的家中,要坐车一个多小时,中途还得换车,这不抢个座位谁受得了啊?
而今天的运气也是接二连三。一到车站,就有一辆空车驶入了终点站。
这年头的主要交通工具也只有公交车这一种,而且班次也少,要抢座位,那就挤吧!
没话说,拿出后世粉丝献花的劲头向前冲。在战胜了身边那些身经百战的人以后,刘壮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顺利地挤上了车,坐上了一个空位。
也就是刘壮的动作快,没过一会儿,山南大学内回家的学生是蜂拥而至,很快就把公交车挤成了一个沙丁鱼罐头。没过多久,公交车就摇摇晃晃地驶出站了,而刘壮终于可以安静地坐在座位上,查看那《失败人生》的系统说明了。
可只过了一站,一位怀抱着小女孩的妇女就上了车。好死不死的,那妇女就站在了刘壮的座位旁。那妇女也没说话,只有那小女孩萌萌地盯着刘壮在看。
没啥说的,让座吧!要不然,四周鄙视的眼神也会把刘壮刺穿个千疮百孔。
“谢谢大哥哥!”那小女孩倒挺有礼貌。声音是奶声奶气,听得刘壮是相当舒服。
“不用谢!”刘壮微笑着客气道。反正今天他是心情好,得到了两大金大腿,自己吃苦吃累做些好人好事,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就是挤在沙丁鱼罐头内让人很难受,随着公交车的启动、刹车,车内的“沙丁鱼”也是飘来荡去,让刘壮也一刻不得安宁,根本集中不起注意力来查看系统说明。
那就等等吧!等到那妇女抱着小女孩下了车,刘壮刚想落座,一位白胡子的老爷爷又神秘地出现在刘壮身边。
没啥说的!好事做到底,继续让座吧!可那位老爷爷简直是落地生根,直到刘壮下车去换车,他还是坚守“岗位”,一百年不动摇。
换上的那路公交车也是相当拥挤。不过刘壮又是时来运转,没过几站,他又坐上了一个空位。可屁股还没捂热,耳边又传来一个声音:“这位同志!行行好!今天我有病,让我坐下歇息一会儿吧!”
刘壮抬头一看,是位眼镜男,脸色惨白,确实是一副生病的样子。
没啥说的!继续让吧!看着眼镜男坐在自己好不容易等到的座位上,刘壮忍不住就腹诽不已:“同志你妹啊!你全家都是同志。知道今天自己不方便,那就别出门。哥上了一个星期的学,那也是饱经摧残啊!”
……
在公交车上晃悠了一个多小时,刘壮终于到站了。这里是庆都母亲河——宁春江的上游,在这里,在建国后建造了十几家大小工厂。而规模最大的有四家,分别是:庆都纺织厂、庆都重型机械厂、庆都仪表厂和庆都电机厂。所以这四家工厂被外人戏称为庆都的“四大金刚”。
当然,作为一个省府,庆都的工厂可不仅仅有这么一些。比如:在宁春江下游的花城化工厂和山南化肥厂;在庆都郊区的南山钢铁厂;还有山南卷烟厂、庆都发电厂等。
而这些巨无霸工厂的规模甚至超过了“四大金刚”,可是他们要么是中央级或者省级企业,要么是特殊行业企业,都不归庆都市管。所以说,这“四大金刚”就是庆都“亲生儿子”中长得最健壮的那四个。
而刘壮的家就处在纺织厂和机械厂之间,是这两家工厂为自己的职工建造的职工住房。也许当年设计这两家厂址的设计师比较人性化,知道纺织厂女工多,机械厂男工多,为了工人们的成家问题,所以就把这两家工厂人性化在一起了。
不过这一人性化倒也挺有效果,这两家工厂的男女工之间成家的比例还挺高。所以这两家工厂的领导也就从善如流了,划出两家工厂之间的空地,把职工住房就建在一起了。
不过刘壮的父母倒是例外。他父亲刘银山是纺织厂的机修工,是厂内罕有的男工,但他并没有被周围的红粉们给迷花了眼,反而与一位善良的农村姑娘——李婉芬,摩擦出了爱情的火花。
不提特殊年代的城乡恋的艰难程度。当时刘壮父母面临的最大一个问题就是夫妻分居问题。本来按照刘银山的资格,他最多也就是一个住职工集体宿舍的命,但他在工厂的表现相当出色,连年评为各级劳模,而他所带领的班组也是纺织厂的红旗班组,因此,在某次一位遥不可及的高层领导到纺织厂视察时,当那位领导慰问到厂里的劳模,得知了刘银山同志的家庭住房困难以后,他的住房问题终于是得到了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