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娇和自己大禹一起吃饭,难得他有时间,没去陪那些莺莺燕燕的女明星或者女模特去,真是不易呀,云娇心里想着。
“我要为我姐讲句公平的话,和她在一起是你高攀,总是这样朝三暮四的不太好。”
云娇一句跟着一句的,大禹一愣,蹙着眉头看着她:“倒是轮到你来说我了?”
云娇摆手,自己哪里敢说他,不过就是看不惯他的一些作为,自己也是女人,感情哪里能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我不是说,就是提议只是提议而已……”云娇娇笑着。
云娇长得不算很像许翘,或许小时候更加像些,大了张开了是把父母的所有优点都聚集到了自己的身上,是个美人坯子,小时候是小可爱长一路从美少女变成大美人,汤子同这小子也算是有眼光,他妹妹给了汤子同那绝对是汤子同高攀。
纪禹长得不算是好看,但身上的风度煞是迷人,不然哪里又会有那么多的狂蜂浪蝶一浪接着一浪的往他身上扑,略微挑高眼眸,这是他对着云娇惯有的笑容。
“我怎么听说他妈不是很喜欢你?”
纪禹问出来就证明他是得了信了,原本我妹妹就是下嫁,你们家还不把她当成一回事,这就把他这当哥哥的当摆设了,勾起来唇角,人要是老了变成老糊涂了,就该去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何必活下来叫别人瞧着眼睛生疼呢。
“我自己的事儿我自己有把握,你不要出手管,她瞧得上瞧不上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这点云娇心里有数,到底是子同的母亲,只要不是很过她都能翻页,不接触就是,和没有必要的人生气这多不划算,爱情讲究的就是你情我愿,汤子同得了她的意,她愿意。
纪禹的目光澄明,云娇微微低下眼睑,不去对视自己大哥的脸。
“小丫头也长大了。”
小时候骗着他去砸那个女人的家,那时候就纪禹就知道,其实长得好的女人都不能信,亲人也是一样,她们骗起人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越是好看越是带毒,可那怎么办,自己家的,一脉相承的,只能护着,只能疼着。
现在可好,叫人欺负了,还说自己能摆平。
“好,我不管,你觉得幸福就好。”
云娇抬头对上大哥的视线,她一直都认为自己家是这个世界上少有的,竟然从上到下都是这样的团结,即便有龌龊很快就能解开,她不清楚等这些老人过世之后是否还会像是现在一样。
“哥,对安娜好些,她是个好女人。”
纪禹就笑,所有人都觉得他对安娜不好,他对安娜不好吗?
安娜要是和他分了,可以叫他就白身滚出去,这样还不够好?他老娘过生日晚上他都没有回去,而是留在医院陪着她,还不够好?
纪禹倒是不会认为这话是安娜私下让云娇讲出来的,她要是想说,当着自己的面堂堂正正的说,她敢说自己就敢做,何必借用他人的嘴巴,安娜就是这点让他觉得生气,对着自己不够主动。
“你对汤子同主动吗?”
云娇点头,为什么不主动?自己挑的自己选的,自然就觉得他千好万好恨不得一切都给他,烦心的事儿遇上他转眼就烟消云散了,这样的人她怎么能够不爱?
纪禹挑高眉头,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那只能证明安娜已经不喜欢他了,可能是痒了,不然哪里对着他一点表示就都没有。
安娜被朋友叫了出来,她不好博朋友的面子,实在不太爱酒吧的吵闹,可能是年纪大了,二十一二岁的时候她也喜欢泡酒吧,人山人海的声音,朋友扯着嗓门对着安娜在吼着说话,新开的这家生意绝好,足够的热闹吧。
安娜揉揉自己的太阳穴,真的是老了,现在累了一天在听着这种震耳欲聋的声音闹挺死了,看着朋友说话好像有些眼神不对,顺着看了过去,哪怕就是隔着人山人海,纪禹还是一眼就看见安娜了,他倒是好奇,她不喜欢吵闹,现在好静,怎么会来酒吧的?
朋友拽着纪禹上去,他硬是要留在一楼,说是想感受一下热闹。
两个人隔空相望,空气当中看不见的空气分子变得晦涩。
安娜坐了一响,实在受不了这里面的气味和朋友说了一声就先离开了,拿着电话打给老宅,问了问安安,她的胖闺女被她爷爷给养的,真的变成一个小胖子了,浑身都是肉,胖乎乎的,一个女孩子变成这样,她爷爷真是功不可没,好几次安娜就想说,在孩子的饮食上要节制一些,但对上纪先生的眼睛,她就什么都说不出来,纪先生还觉得孩子的营养还不够,对孙女还是心里过意不去,还没有喂好,安娜几乎能想到未来女儿变成了一个小胖子,到时候嫁不出去,就要怪自己了。
“一个人站在这里傻乎乎的笑什么?你又长得不漂亮,站在门口以为能吸引到谁?”清凉凉的调侃声,语气没有温度。
除了纪禹的嘴这样的缺德,还能有谁?
安娜回头看他,眼睛不由自主的去跟着他走,纪禹的眼神冰冷,看着安娜:“晚上我不回去了。”
这又是有应酬,过去他回来不回来,安娜也不管,随便他走随便他玩,今天对上他的眼神,纪禹的眼神变了,他其实一直就像是狼,一直冷戾的孤狼,纪云娇和汤子同才刚刚开始,所以感情热烈的很,可他们哪怕就是最开始一起的时候,她对着自己也没浓烈过,他要什么,他索取什么她就给,无怨无悔的,没有名分给他生了安安,没有名分的在四海为她打点上下,什么也不要的为他家忙着,照顾着他父母为他照顾着下面的小弟,她可真是贤惠啊。
他瞧够了。
逼着自己冷下来心肠,想着云娇对子同的样子,心一冷。
无非就是待在一起的年头多了,和自己的感情变成了亲情了吧,她自己不好意思开口提分手,那自己现在来成全她,眼眸上镀了一层薄凉。
他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不怪外面的人骂他,他自己也知道的,冷幽幽的笑了出来。
“晚上陪着我吧。”安娜伸出手去拉着他的手。
她主动的时候不多,其实主要他都把主动给占据了,不用她来表达不用她来说,他就全部都做尽了。
“用我陪?”纪禹出口嘲讽,你自己活的滋润着呢,刚刚不是才给谁打过电话,笑的和一朵花似的。
是啊,安娜出身好,男性朋友也有不少,她自己的家里人不用说,就连自己家的人都想挖自己的墙角,她也是明显的知道自己的优势,才会这样不把自己给放在她的心上。
“用,当然用,想你了。”
安娜拉着他的手,纪禹的眼神依旧是居高临下,仿佛是在可怜她,那眼神好似再说,你看,你长得一点都不美,我是可怜你和我待在一起这么多年,我并非是喜欢,依旧是硬着一张冷冰冰的脸。
安娜凑近他,小声的说着:“你也好几天没和我睡在一起了,晚上我手凉脚凉的,今天一起睡吧,它……”安娜拍拍自己的胸口:“想你了。”
纪禹任由她拉着,倒是没讲多余的话,一路被她拉到车上,司机人就在车里等着呢,上了车安娜就往他的怀里钻,纪禹的侧脸上有些红晕,推了她一次,安娜没松开。
回到家安娜拉着他进门,他就跟在她的身后。
安娜踮起来脚脸孔贴着他的,高度不够,脚堪堪的撑起才勉强碰触到他的脸孔,双唇贴在他的薄唇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说男人的嘴唇长得薄,人就薄情薄凉的很,这话用在纪禹的身上到也算是合适,毕竟他对任何人真是薄凉的很,说他薄情,这点安娜不认。
自己不提分手,恐怕一辈子他们俩都会纠缠下去,她也羡慕云娇那样能让汤子同给她当马骑,安娜知道纪禹都能做到,不过就是想她先低头,锤了他两下。
“今天又是约了那个小明星?不想我了,我要是不留你,你就不肯回来是吧,和我生气。”
说着说着倒是嗔了他一句。
自己的男人,自己才能体会出来他的好,鹤来和纪瞻都替她觉得委屈,觉得她替李时钰挡了一劫,纪禹表现得不温不火的,但他们却不知道,纪禹是个孝顺的儿子,他妈过生日对于他来讲,这是一件重大的事情,能把他妈扔下跑到医院来陪自己,就说明在他的心里,还是有属于她的位置的,这样难道还不够?
纪禹听着她的话无痛无痒的,他要安娜主动。
安娜不主动,他就撤,打算走人了。
安娜能不明白他的这点心思嘛,这男人脾气就是不好,从来没好过,个性也糟糕的很,自己不出声挽留,他这次是绝对敢出去弄点桃花到自己的身上来的,她不想因为面子让两个人当中有了隔阂。
拉着他的手,脚踩在他的脚面上。
“我觉得你现在还不是真正的想娶我,我心里想你就属于我一个人,但有没有那张证牵扯我觉得并不重要,你爱我这个人,即便没有这张纸你依旧会爱我到底,你不爱我有了那张纸也依旧拴不住你,我觉得现在这样很好,如果到了你五六十岁想要安定下来,又觉得非我不可,我就嫁给你,好不好?”安娜的声音柔柔的,纪禹听了她的话就来气了,不为别人,你还真想得开,安安当私生女吗?
你还算是个妈妈呢。
推开安娜,少爷脾气上来就控制不住。
“大禹,我也爱安安,安安是我生的,这个世界上你要相信,除了你就是我最爱她……”
“你爱她我信,你爱我我不信。”
“……”安娜觉得自己的脾气真的是很好,要是换个人,可能就会对着纪禹说,你爱信不信,我哪里有时间和你在这里扯嘴皮子,哄着他,到底是把人给哄住了。
安娜也不知道李时钰怀孕的时候到底是吃了什么,才会把纪禹给生出来生的这样。
捧着他的头,堵住他的话,好在这人哄起来并不是很难,纪禹上勾把人抱起来移着往不远处去,安娜也随了他了。
她也没有好好休息到,第二天眼睛一直打架,眼睛睁不开,单手托着腮,好几次差点就睡了过去,今天的活又多,安娜勉强撑着,她哪怕就是才生下来安安都没有困成这样过,强撑着到了中午,和秘书交代一声就进去休息了,她需要补眠。
纪禹从电梯里出来,安娜的秘书见是他。
“她人呢?”
总不会扔下自己又和谁去约会了吧?
秘书指指里面,说是安娜今天看起来好像精神就不是很好,一直打蔫。
安娜为什么会困成这样,他自然是知道的,推开门进去交代让秘书不来打扰,安娜睡的很熟,侧脸对着门,整个人都没有听见他推门进来的声音,好久没这样过了,就是怀安安的时候她都特别的精神。
纪禹靠前,伸出来手摸着她一张脸,可能是睡觉睡的很是满足,一张脸空都染满了红晕,纪禹的手留恋在安娜的脸上。
安娜觉得不舒服却没有醒,只是眼睫毛动动,她懒得爬起来,明知道身边有人也不想起来,昨天睡的太晚了,纪禹缠她,他们相处这些年他就是用尽了办法去缠着她,把她缠的精疲力尽的,她还哪里有体力去管其他的。
他拉起来她的小手,他总是嘲笑她,说她长得不好看,说她手不够好,说身材也不好,反正就没有突出的地方,其实不然,在自己的心里,他认为她哪里都好,全身都是宝,低下头亲着她的手背。
慢慢的凑近自己的头。
“昨天吃药了吗?”
唇贴在她的脸颊上,安娜觉得很舒服,他的唇有些冰凉凉的,她则是有些温热,满足的叹了一声,他昨天要的急自己也没有准备,生过安安之后他就不想让她生了,这话纪禹是公开挑破过,她自己现在也是不敢。
毕竟生的时候遭罪了,那种疼她到现在还没有忘记,也许哪一天脑子一热,他对自己一说他想要他们俩的孩子,她或许会不顾一切的再去尝试尝试。
嗯了一声,嗯的绵长,纪禹低下头堵住她的双唇,原本是想让她好好休息的,结果谁知道又变成了这样,纪禹发现有时候逼着她去说违背她心里的话还蛮有意思的。
安娜的午休变成了将肉送到狼的嘴里,脖子上都是他咬的痕迹,他是一身的清爽,自己这次完蛋了,她今天穿的衣服恰巧就是没有领子,她现在要怎么出去见人?
他是属狼的吗?
“你看我的脖子……”
纪禹贴着她的颈子又咬了一口,“你别咬我,疼……”
纪禹伸出手捏捏她的脸,喂饱了她就不喜欢自己了,自己就不是那个令她百分百稀罕的男人了是吧,压低声音抵在她的耳畔:“我就是死了,我也要夜夜出现在你的床头压着你。”
安娜:……
人家感情浓烈的时候都是讲一些甜言蜜语,他可倒好,讲的阴森森的,还有哪个敢爱他的?
“好了,你下午还有会呢。”
安娜推着他,他若是不走,自己就没有办法起来了,她秘书人就在外面,难道不知道他进来这么久都做了什么?
纪禹宠溺的刮着她的鼻子。
“我这是为了安安,我的女儿不能当私生子。”
话都是他讲的,安娜只是笑,他愿意讲什么就是什么吧,他愿意娶那就嫁吧,半个脸孔都藏在他的怀里,用脸磨蹭着他。
“我很开心。”
纪禹狭促的勾着唇,你看自己就说她是个口是心非的女人。
纪禹心情大好,有时间来调侃她,愣是不走,就坐在她的身边,看着安娜的脸色,觉得她就连妆都省了,男人的滋润则会让你的脸显得娇娇悄悄的,安娜的腰身他觉得哪里都好,是那些女人都比不过的。
全天下就他老婆才是独一份的好。
“我的好都留给你,给你留着。”纪禹眼睛里藏不住的笑意。
少年时候的爱恋,就在一起,没有经历过太大的波折,更加没有百转千回,两个人快快乐乐的,她一快乐他就仿佛置身于天堂当中。
安娜推开他的死人脸,又是什么话都讲。
纪禹这人和朋友也是,开怀的时候根本没有忌讳,和安娜认识了几年才慢慢暴露无遗的,有时候喝了酒才会这样,那一次安娜多少有些生气,他又是拒不道歉的款,给安娜讲道理,他不稀罕她,干吗和她讲这些,安娜不是不通情理,就是真的当时没经历过,多少是有点心里发木,原来喝多了他也是有酒后综合症的。
“你强,你最强。”
安娜勾着他的脖子亲了一口,要主动,要表示你很喜欢他。
晚上鹤来约老大出去喝酒,几兄弟在外面,上次母亲生日还没喝开怀,叫上纪瞻,把酒都叫满,鹤来也是想要和老大沟通沟通感情,喝吐了为止,叫上云娇和汤子同。
鹤来惯会喝,你是老大想要我服气,那就把我给喝倒下,平时有老娘在,不能让老娘看着着急。
今年父母都生过一场病,确实心里也是吓到了,兄弟几个聚在一起热闹热闹,云起自然是不算的,他们喝酒从来不带云起,让云起和柳絮在上面玩,三哥可以不照顾,但是三嫂必须要体贴着一点。
纪禹和鹤来你来我去的,纪瞻就劝,老大今天要喝多。
他见过纪禹喝多过,吐的也是不像样子,无论有没有量,喝多了那就是真的多了,小四又惯会使坏,今天一口一个老大哥,这就是要把老大往高了上面逼。
“点到即止。”
鹤来推开自己二哥的手:“兄弟之间喝酒,哪里能是点到即止的,我敬你一杯。”
鹤来自己干掉了,纪禹也不能落后,他这样的性子就注定明知道是坑,他也会往下跳,别的人可以不给面子,这是自己家的老四,面子一定要给足。
你一杯来我一杯,是真的往高了喝,码得一齐的酒瓶,各种的都有,说不能喝混合酒,鹤来偏要喝,而且还要多喝。
纪禹不怕喝酒,一天喝个七八回的他也喝过,受伤了医生说情况不好,但纪禹呢自己咬咬牙就扛过来呢,那时候靠的是毅力现在靠的同样也是毅力。
鹤来喝的有点往上涌,他就希望老大在自己面前输上个一次,这样以后他真的就服了老大了,你是我大哥,我听你的是应该的,但老大就是不服软啊,让让弟弟是怎么了?
纪瞻帮着分担,想着自己喝点,他们就能少喝了,结果这哥俩一说以前,鹤来也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
纪瞻觉得自己爸妈对鹤来好点,那鹤来还觉得爸妈高看老大一眼呢,凭什么?
老三不算,老三一离开就是这些年,剩下的他们要算清楚了。
“爸妈喜欢你……”
纪禹当人不让,喜欢他那是因为他做到了,你老四在他扛起来家里的重担的时候,还在后屁股后面跟着玩呢。
纪瞻拦着鹤来,这事儿他是有权力说话的,老大确实不易。
“老二你现在就是要站在我的对立面是吧?你就是要和我过不去,上次喝酒你还说要站在我一边来着,怎么现在就占到老大身边去了?你不能因为你们是双胞胎就联合欺负我呀……”
鹤来翻脸了纪小二你到底是那伙的?
原来说和自己是一伙的,那现在呢?
纪瞻加入战局,喝到最后都高了,纪瞻躺在地上就起不来了,头要疼死了,他果然是不能喝酒的,明天还有手术,他死定了,鹤来抓着电话打给季丹阳,他都要恨死她了,就怪自己吗?
所有错都推到她身上来了,凭什么呀?
季丹阳听着电话里的声音觉得无语,大半夜的鬼喊鬼叫的给自己打过来电话,就是为了说这些的?想要挂断,纪鹤来喘着粗气。
“就算是我错,不应该给次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