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娄昭容那种老学究等级的天上难找地下难寻。纯属大晋后宫基因突变,搜罗了这么个奇葩型,一门心思死读书的主儿。看见皇帝还没看见一块上好的墨块来的亲切,能在当年强敌环绕之中杀出一条血路顺利怀了德安公主。也是老天爷赏饭吃了。
天在罩,是没办法的。
否则就娄昭容那不知变通的性子,偏偏学富五车口若悬河。上来那好为人师的劲儿说不准一不留神得罪了哪个,没个孩子傍身指不定让人给欺负成什么熊德性。
“程才人。你也不必激动,有话慢慢说。”
沈如意向琳琅使了个眼神,琳琅立马心灵神会地俯身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把整个身子都瘫软的程才人给抬到了绣墩上。
“你先坐着把气儿给喘匀了——琳琅,倒杯水给程才人润润喉。”
程桃没多余的心思想沈如意的这番作为,到底是当着皇帝的面卖乖讨好,还是青如水明如镜的好皇后,一心替她洗清冤屈。她纯粹就是人家一个指令她一个动作,捧着一盏温吞吞的茶水一饮而尽。
“好好想,好好说。”萧衍看不惯沈如意这慢条斯理的样子,哪里像是审案,简直是在话家长。
就这柔情似水的款怎么到他这儿就缺货,对着旁人却跟放兜儿里揣着,随时随地都能掏出来似的?
这种问法是个正常人都知道怎么说会对自己有理,可把编故事的时间都给人家腾出来了。要不要这么贴心,是破案还是叙旧啊?
他顿了顿,继续道:“为什么不抓别人,偏偏抓你,你不知道呢?”
程桃喝完水,一口气还没喘匀,让皇帝这么冷不丁一问,好悬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膝盖一软,整个人又扑地上跪着了。
沈如意也算看明白了,程桃也就这么点儿胆子,风吹草动就能把魂儿都吓飞了。再扶她坐上去也是滑下来的命,她轻轻叹了口气也就不再非让人给扶起来了。
“陛下,我、奴婢——臣妾……”程桃磕磕巴巴半天,连个称呼也还没叫明白。
“好好说话!”萧衍眉毛一拧,脸就沉了下来。
这可把程桃给吓唬住了,扑通一脑袋磕地上就不抬起来了,经验告诉她这个姿势最安全,只要看不到皇帝的脸,他的声音也尽可能的远,她也就安心了。
“臣妾不敢,臣妾知错。”
程桃像是整个人匍匐在地,瓮声瓮气地道:“臣妾也不太明白为何慎刑司的人要抓我——臣妾,臣妾和牛美人都住在明光宫,牛美人看臣妾不顺眼,时不时总是挑臣妾的错处,宫里的姐妹都知道,可能是她们也觉得臣妾有动机……杀人?”
“臣妾敢用身家性命发誓,臣妾真的没杀牛美人。如果人是我杀的,我宁愿肠穿肚烂而死,浑身长蛆,头顶流脓!”
萧衍几欲作呕。
他脑补的画面感太强,特么恶心死人了。他都想因为这个把她给弄死!
什么牛美人不牛美人的,他快被膈应死了!
“你,给朕闭嘴!”他咬牙切齿。
程桃话说的颠三倒四,但还是很听话的,皇帝让闭嘴,她还真叫再一句话,一个求饶的话音儿都咽下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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