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意第一反应就是,皇帝特么不知道又憋着什么坏呢。
皇帝这人,她几辈子都和他纠缠在一块儿,死缠活磨的,她不了解旁人还能不知道他?
别看他是个热衷武学的,练武打仗他钻到泥坑里滚出来都没二话,和虎弟豹兄搂来抱去也不嫌脏,只一旦回复皇帝身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鞋在脚边儿他还等人给套脚上,平时让人伺候惯了,根本形成了惯性思维,融到他骨子里。
他喂她喝药?
居然她咬他的手,他没敲碎她整口大牙?
怎么听起来就这么玄幻?
“这……怎么能让陛下喂我吃药?我居然一点印象都没有,真是太不应该了。”她一脸受宠若惊,上手轻轻抚摸皇帝所指的疑似受伤的手腕处。
“我也是烧糊涂了,居然就让陛下受这无妄之灾,要不……陛下,你咬回来吧?”
她微微抬起了手,那高度皇帝真要下决心咬她,就和把脑袋插到裤裆是差不多的效果。
萧衍一看她的反应就不满意,倒不是她说的话哪里能让人挑出刺来,而是她下意识的第一个眼神,好像完全是难以置信。
他这心顿时一折个儿,就好像满腔热情让人一盆凉水浇了个透心凉心飞扬。
他堂堂皇帝,说一不二,一口唾沫一个钉,就好像他能骗她似的。
她有什么可值得他骗的?
她吃的喝的穿的住的哪样不是他给的,除了她这个人,她还有什么?
而且连人都不知道啥时候就没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以为朕骗你?”
他腾地从床边站起来,大手随便在空中一哗啦。“这长乐宫上上下下多少双眼睛看着呢,朕还能因为这点小事骗你不成?你要是不信,你随便问,看看朕这几天是怎么对你的!”
陈槐直想捂脸,堂堂皇帝至于要闹到大厅广众当场验明正身的地步,也是气疯了,失了理智吧?
真要睡一觉回过神,想起自己干出这么掉份儿的事指不定又是怎么一番折腾,他会用血与泪的教训,令长乐宫所有人忘记那些不该记得的。
可惜一众宫人虽也心有踌躇,却不敢违背皇帝,随着他大掌扫到哪,哪里的宫人点头如捣蒜。
“我怎么会不相信陛下呢!”
沈如意自然不会傻到随着皇帝的手掌所指一路望过去亲眼验证,跪地上就抱住皇帝的大腿,胸前肉乎乎的就压到了皇帝右边那条大长腿上。
她深情并茂地道:“我只是不敢相信,陛下居然会如此待我,如此卑微之人。我早与陛下说过,这个世界我只有陛下了……我怀疑哪个人,绝不敢,也不会怀疑陛下!”
这个世界只有陛下,这种话也能说出口,陈槐也是醉了。
他按皇帝的吩咐,不只调查了姜湄此人的生辰八字,也顺带手的查了她的家世背景。虽说她父亲只是个正九品的江川府巡检司,一家五口人在外面也活着好好的,就算要拍皇帝马屁,摸顺这头倔驴的毛,也真是敢想敢做敢说。
明明被皇帝看上也不过十来天,刨去她病的迷迷糊糊那几天,两人相处的时间都有限,说出来的话可是海誓山盟,云山雾罩的,像是前世情今生定的一对痴缠相恋的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