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吗?”
钟美人横眉立目,与其说在质问她,不如说在强硬地给她答案:就是不值得!
“圣宠不是谁想要就能要来的!”沈如意淡淡地道,但真正想说的却是——也不是谁不想要就能不要的。
钟美人当她有多想被当成随时会被灭口的挡箭牌,分分钟卸磨的小驴吗?她上上辈了什么没见过,会在乎这点儿小富贵?
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重生到乡村种地放羊!
可是每一次都重生到宫里她有什么办法?
小皇帝就喜欢她身娇体软易推倒,前后一样平这款式的挡箭牌,她又能怎么办?赶鸭子上架,她也只能做只称职的鸭子,唯一善待自己的就是吃好喝好睡好。皇帝给她唯一的选择就是当上架的活鸭子,还是端上饭桌的烤鸭!
“我叫你上来,不是听你来训话的。”沈如意强硬地打断钟美人想要抢话的行为,“你告诉我,钱才人是怎么回事?”
她也是够了,这钟美人脑袋清楚的时候,说话条理分明,进度有度,可是一生起气来就开始口不择言,什么都敢往上蹦。什么虚无缥缈的恩宠,什么放到火上烤这话是妃嫔能随便说的?是嫌命长吗?
“钱才人的事不重要——”钟美人始终纠结在方才的话题上。
“都闹到我面前来了,指着我的鼻子骂我背地里做了腌臜事,你跟我说这不重要?”沈如意皱眉。“如果不想说,就立马在这儿下轿。”
钟美人沉默半晌,知道拗不过沈如意,便一五一十都说了。
她纯粹就是看不惯钱才人当面顶撞沈如意,背地里又没少说沈如意的坏话,这才三五不时将钱才人叫到跟前以教规矩的借口没少折磨了她。
“你放心,她的事我会处理好,不会让她烦到你。”
“她对我根本没有任何威胁性,你实不必如此。”
沈如意在心里长长叹了口气,知道钟美人只是说得轻松,钱才人估计是没轻受了折磨,忍无可忍之下闹到了永寿宫。可惜,董贵妃不出头……
她为什么不出头,这么难得的好机会?
以如今董贵妃对后宫的掌控,不可能不知道瑶华宫这么大的动作,况且钱才人受虐这是确有其事,她便是不想亲自捅破这层窗户纸,被皇帝猜疑,手下有无数个抱大腿且没脑子的人供她差遣,只要在钱才人身边鼓捣鼓捣,她不信钱才人那胸大无脑的性子会忍得住不亲自跑皇帝面前告她一状。
到时圣宠无法估计,但明光宫她赵昭仪的脸上绝对黑上不止一巴掌,照女人天生热爱八卦,传播小道的特性,内外命妇齐聚一堂,堂堂的皇帝宠妃闹出这么大的笑话,外命妇一出皇宫妥妥的就是放虎归山,她敢担保不到太阳落山,整个京师有一个算一个就不会没人不知道赵昭仪虐待妃嫔的。
本来她的名声就是善妒彪悍,再加上一个虐待……黑炭也不会有她这么黑了。
沈如意不相信董贵妃会算不到这一步,可她偏偏当个屁似的把她放了……
这是为什么?
沈如意心陡地提了起来,隐隐有股不安的感觉。像是一只被扔进森林里的小羊羔,不知野狼什么时候就冲自己扑了过来。令她有种脱出预计之外的焦躁。
[e=《炮灰她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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