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想象，近身之战，林零会被全面压制。

最关键，是相同的速度，相同的力量，相同的武器下。

不，医生还比林零少一把刀。

林零拥有着异兽中都少见的反应，他的出招变化不按常理，但绝对实用。虽然他杀人远比捕猎来得少。但，有些事情是相通的。

异兽的致命处，人必然也有也是，林零也知道，而且非常清楚。

再配合不怕以伤换伤的前提下，近身战，林零的进攻如风暴雷鸣，不只气势惊人，更是杀伤力可怕。

但医生不仅单手攻防游刃有余，更加如同闲庭散步。往往他一个很随意的动作，却好似随意一指一拍一敲。前一刻的风暴雷鸣，下一刻已雨过天晴。

而林零则气血翻滚，进一步后，立马退三步，如熊孩子在和大人家玩闹。

林零越战越胸闷，医生给他的感觉就像凯叔。这种随意而悠然的战斗方式，只有凯叔遇到强大异兽时，才会出现。但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越随意越轻松反而越强大？

“你的攻击越来越迟钝，你在想什么？”医生开口了，他的声音几乎和平时没有区别。

“为什么……你能……应付得如此轻松？”林零却已气喘吁吁。

“你想学？”

“我想，但我学不会。曾经有个人跟你的战斗方式很像，我一直也学不会。”

“哦？呵呵，你当然学不会，这本是枪神的战斗方式。”

“枪神？你是枪神？”林零动作一滞，他的刺刀攻击已偏离了方向。

这一疏忽，他左肩的一块肌肉，已被完整切下。

医生摇了摇头，后退一步，将手术刀在自己的白大衣上擦了擦，继续说道。

“每个机师，我是指那种真正的机师。他们的作战方式，都有各自的特点。”

“枪神的确强大。但他并不是最强大的。曾经的极皇，从一定意义上说，就是枪神的克星。”

“极皇？”林零听过这个名字，也知道他很强大，但没想到他可以压制枪神。

“不要浪费时间了，我们继续。”医生冷冷的声音响起时，他的刀已来到林零的面前。

林零看着直插自己的刀，听到极皇的名字，他似乎想起了什么。

下一刻，他屹然不动。医生皱起眉头时，刀已直指林零双眉之间。

在刀近乎顶在眉头时，居然没有发生白刃入肉之声，而是一种奇怪的金属相交声。

医生轻“咦”了一声，然后点了点头。

原来是一把漆黑倒立的微型匕首，于千钧一发时，挡住了医生的刀。

这一瞬间后，林零身体突然又出现一个分身虚影，直接在医生收刀的同时，杀向医生。

医生一个侧身一个肘击，击碎虚影的同时，回到了原地。

“你真是让我小小的吃了一惊，原来极皇的秩序之影你也会。”医生第二次放缓了攻击，说道。

“从一定意义上来说，极皇是枪神的克星。而这篇功法被极皇施展出来，实已让一切物理进攻失效。”

“但，你不一样。你施展的秩序之影做不到。所以你不要想靠这篇功法，或者说学习极皇的战斗方式，来打败枪神。”

“为什么？”听到这话，林零立马脱口问道。

“我刚才说过，每个机师的战斗方式都不同。如果你走前人所走之路，必然不会超越那个人。”

“因为那些强大的机师，他们已将自己的精，气，神，甚至灵魂融合在了战斗中。”

“这是古武功法的至高境界，而如今，还需加入精神力，还有特殊能量体。”

“你倘若走前人走过的路，你将失去到达古武至高境界的机会。”

“因为你已本能相信那个人已是最强。你也失去了自己才是最强的信念。”

“这也是秩序之影这篇功法的伟大之处。每一个人的秩序之影都不一样。它已在本质中告诉你了这个道理。”

“所以，如果你的对手有了自己的战斗之路。你能打败他的方法，也只有你自己。”

听了这些话，林零陷入了深思。医生相当配合地也停下了手。

良久，林零又问了一个问题。

“那么你呢？你的战斗之路？”

“我？”医生听到这个问题，眼中陡然划过一抹黯然，他缓缓叹了口气，说道：“这也本是我的悲剧。”

“我已无法达到那种境界。”

“为什么？”

“一个人，在少年时，总觉得应该多学点。知识就是力量，不是吗？”医生在笑，不过更像是在嘲笑自己。

他看着林零呆萌回答不出的样子，继续说道：“这话本来也没有错。错就错在，学得太多，过多的话，就变成了‘杂’。”

“而我这个人，天生就聪明，记忆力非凡，领悟力超强。所以，任何东西学起来简单，但再想忘记可就难死我了！”

这句话有点自大。任何人这么说自己，林零可能都会不屑一顾。

但这话换成医生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