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知道她肯定还在打西疆的主意,江崖霜当然要说详细点好引开她的注意力:“十六哥说他们一切都好……咱们又多一个侄子了!”
p>“哦?”秋曳澜一听说侄子,马上习惯性的进入主妇模式,“几月生的,取名字了不曾?要不要给来人备贺礼带回去?”
p>“就是这个月里生的——名字是父亲取的,叫景瑰。贺礼的事不急,等回头咱们去北疆时一并带上也没什么,横竖十六哥跟十六嫂也不缺这些。”江崖霜沉吟道,“环儿有夫家了!”
p>秋曳澜不禁一呆:“这么小就定亲?”她没记错的话,江徽环今年是六岁,这还是算着虚岁。所谓男女七岁不同席,她目前还是不被认为有性别概念的年纪哪,居然就定亲了,想也知道跟她定亲的男方也不会很大,万一日后长歪了、不投缘了怎么办?
p>江崖霜其实也觉得这么早给孩子定亲有点在赌,但江徽环究竟不是他的女儿,他也做不了主。所以道:“好在那姚子铮乃父亲心腹爱将的独子,料想既然跟环儿定了亲,姚家必定会调教好了他,免得往后议亲时尴尬!”
p>“姚子铮?”秋曳澜沉吟道,“他父亲是谁来着?”
p>“姚伦。”江崖霜提醒,“这两年报捷提过好几次——他是父亲的亲卫出身,无师自通的将才,父亲现后一步步栽培上来的。”
p>秋曳澜听了这话,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有些想法:“就算江崖朱夫妇看那姚子铮很好,但环儿才这么点大,似乎也没必要就定亲吧?毕竟这天下适合做女婿的人才多了去了,环儿的身份,需要担心往后找不到合适的丈夫?就不怕现在定下姚子铮,日后却现他也不怎么样吗?”
p>“亲卫本来就是心腹才能担任,毕竟涉及到切身安危,如果是不信任的人怎么可能放在身边?这姚伦即使出身不高,但在父亲心目中的地位却绝对不低!十九说的,这两年报捷文书里常提到他就是个证据,即使他真的骁勇善战,次次立下来的功劳都是真的,但北疆到底不是他一个人在打仗,不是主帅刻意栽培,功劳再多也不可能老是他一个出风头罢!”
p>“到底是看中了那个姚子铮,还是,看中了姚子铮乃姚伦独子的身份?!”
p>她犹豫良久,到底觉得这话还是告诉丈夫的好。毕竟整个江家都认为镇北军是江崖霜的内定产业,江崖朱虽然是他亲哥哥,究竟不同母,现在江崖霜还不在军中在京里,万一江崖朱起了什么心思,这边却浑然无知的话,可不是什么好事!
p>但江崖霜听了她这番话却只是一笑:“你忘记母亲在那边了?”
p>“……也是!”想到剽悍的婆婆,秋曳澜松了口气,暗笑自己果然是想多了,庄夫人本来就讨厌江崖朱,怎么会让他威胁到自己的亲生儿子?
p>江崖霜又道:“其实我倒怀疑这门亲事就是母亲的意思,毕竟父亲打算这一战之后就还朝,把镇北军交给我的。我年纪不大,以前也没去过军中,这么接手,便是上上下下念着父亲的面子不跟我为难,但想让他们真正归心恐怕也不容易。适当联姻几个主要将领,是个很好的切入点——要没意外的话,十六哥以后是会留在军中帮我的。”
p>用不喜欢的孙女联姻,不关心孙女以后的前途,只要能给亲生儿子铺路就好——这倒像是庄夫人的风格。
p>秋曳澜完全放下心来,有些惋惜江徽环:“只是环儿以后不知道能不能跟那姚子铮说到一起去?”这侄女她以前抱过好几次,粉嫩嫩的小姑娘挺可爱的,性.子记得很也安静,长大后如无意外该是个斯文的美人儿,若毁在姻缘上实在可惜。
p>“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么!顺理成章入洞房倒也不是不可能。”江崖霜淡笑,“再说将来两个人真的看不对眼,到时候再商议就是……反正咱们家也不在乎那些虚名!”
p>“这是破罐子破摔吗?”秋曳澜掩口窃笑。
p>……她不知道,哄完了她之后,江崖霜当晚就借口要处理几份紧急公.文,让她自行安置……连夜让人从后门带了欧碧城进来:“北疆那边似乎有些不对?”
p>匆匆赶来的欧碧城茫然:“没有啊!我最近没收到什么消息?”
p>“十六哥的长女与姚伦独子姚子铮定了亲,这也还罢了。”江崖霜关注的重点与妻子不一样,他更在意这个新添的侄子江景瑰,“瑰者,本义美玉。虽然他这一代名从王字旁,大抵都与玉石有关,但瑰也有珍奇之意!我儿景琅所用的‘琅’字,虽是祖父亲择,用的是‘书声琅琅’之意,本义也不过是似玉美石而已!”
p>他当然不至于小心眼到为了个名字计较,而是,“父亲不是不通文墨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两个字之间的区别!以父亲的为人也不可能是不在意这种区别随便取了个名字……父亲这是要栽培十六哥?我还没有去到军中,十六哥虽然是庶出,但也是父亲骨血……”
p>如果江天驰真心想让他接掌镇北军的话,按理来说,在他前往镇北军中时,绝不会让江崖朱这个庶子展的!就好像之前架空江崖月、江崖情等侄子一样!
p>毕竟江崖霜的年纪,比这几个哥哥都小。虽然他科举成绩不错,可军中才不认这些!
p>所以心照不宣的就是江崖霜进入军中展起来之前,他所有的平辈都得等着!
p>但现在江崖朱又是跟军中大将结亲、儿子又被取名为“瑰”,即使江天驰不说他多么重视这个庶子,底下人会不这么揣测吗?
p>这分明就是给江崖霜日后从军使绊子!
p>江崖霜想不出来父亲这么做的理由,除非——他看着苦思冥想的欧碧城,慢慢道:“你说,是不是父亲根本不想把镇北军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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