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房根本没想到他们居然在江徽芝进宫的事上躺枪了,个个一身轻松的等着看热闹。
不过辛恪因为带着他们夫妻在管州这么多年攒下来的家私,行动迟缓,还得过些日子才能抵达。所以这热闹还要缓一缓才有得看。
但关于江崖丹的继妻之位的争斗——这场就在京里的热闹倒是起来了。
那天庄蔓跟欧晴岚回家后,依照秋曳澜的意思,各自放出风声说从江家十九少夫人那里听说了关于江崖丹继妻人选的消息,果然转头就迎来无数访客。
两人笑纳了客人们的礼物后,非常干脆的把安珍裳的具体情况和盘托出。
这下子有意竞争江崖丹岳家的人家都不掐了,坐下来一顿商议,一致认为应该先铲除了安珍裳,然后大家各凭手段!
秋曳澜接到这消息后便没再把安珍裳放在心上,安家本来就不是什么名门大族,即使有江崖丹公器私用的派人保护她,怎么可能抵挡得住那么多人家的联手算计?
她觉得这位安小姐死定了。
所以到了十一月底,秋曳澜抱着安儿去陶老夫人跟前请安时,恰赶上陶老夫人让胡妈妈预备赏赐安珍裳进门后的东西,非常吃惊:“怎么还是她?!”
“只是当妾抬进来!”虽然如此,陶老夫人的脸色仍旧不好看,她在安儿颊上亲了亲,喊乳母抱到里间去,免得被谈话声吵到了,这才淡淡道,“她怀了孕,据说还是双生之像……安家给大房送了厚礼,把这事捅给了你们祖父!你们祖父说,进门是可以,不过不可为正室。那边这次居然聪明了,没敢讨价还价,直接应了下来!”
“都这眼节骨上了还讨价还价,那不是作死是什么?”秋曳澜在心里吐槽了一句,问,“那已经进门了吗?”妾通买卖,进门不是什么重要事,最多摆桌酒热闹下,不过考虑到安珍裳有了身孕,陶老夫人又不喜欢她,估计酒都没得摆。
果然陶老夫人冷冷的道:“明儿个打顶小轿去抬一下,念着她腹中子嗣之故,我赏点药材下去……至于酒席就免了,你们八哥的继妻还没定,谁给她操办这个?反正安家都说了,只是给她肚子里两个孩子求个前途,其他有的没的都是恩典了!”
秋曳澜沉吟了下:“那孙媳跟十六嫂……”
“你们八哥后院里的妾多了去了,生儿育女的也不少,有什么稀奇的?不用管了!”陶老夫人很干脆的道。
秋曳澜也不耐烦去理会这安氏,闻言爽快的点头:“听祖母的!”
又陪老夫人说了会话,里头乳母出来说安儿乏了,就起身告退,带安儿回屋里睡。
回到自己院子里,才把安儿安置好,和水金忽然来访。
秋曳澜有些惊讶,请她到小花厅里奉茶,就奇问:“十四嫂怎么亲自来了?”谷氏倒台后,和水金又躺了些日子,才“渐渐”好转起来——这中间和氏又要打理偌大的国公府,又要应付那池氏明着暗着上眼药,真是心力交瘁!
一直到最近,和氏不知道是真的撑不住、还是实在受不了,病倒在榻起不得身了,和水金才深明大义的站出来,说既然母亲身体不好,这家又不能没人管,媳妇我虽然身体没好全呢,但也躺不住了,还是出来做事吧……
为此秦国公跟江天骐都夸奖她懂事孝顺,各有赏赐。
如今临近年底,别说国公府被和氏管了这近一年,各种乱七八糟需要和水金调整,就是她一直当着家,这会也应该没什么空的。
亲自过来显然是有正事。
果然和水金呷了口茶水,笑着道:“还不是受人之托?”
她眼下时间紧,跟秋曳澜又熟悉,也不兜圈子,直截了当的道:“这不八哥想继娶了么?就有人找上我了!”
秋曳澜一皱眉:“谁?”
“六嫂!”和水金无奈的道,“她娘家妹子之前是想说给鲁王的,后来不是没成功?之后也相看了几家都不是很满意,这会就想许给八哥了。要不然,我如今忙得这分身乏术,其他人讲情我才不理会!”
“六嫂的娘家妹子吗?”秋曳澜想了想问,“安氏进门的事情十四嫂你晓得了吧?”
和水金作为国公府的内当家,消息自然灵通,闻言颔:“自然,算她识相!若还痴心妄想着正室之位,肚子里那两个都没落地的机会了!”
“那六嫂知道么?”
“知道了又怎么样?”和水金哼了一声,“这么多人家勾心斗角要把女儿许给八哥,图的是什么?在乎的人家也不提这事了!”
秋曳澜道:“好吧,但这事你来跟我说也没用,这事祖母都不是很能做主,我哪说得上话?”
和水金笑道:“祖母还是能说点话的,不然安氏为什么一直做不成正室呢?而且,太后娘娘也能说话的。”顿了顿又道,“其实你若晓得祖母跟太后娘娘的心思,小施氏给八哥做续弦若不惹这两位生厌的话,我倒建议你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