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曳澜用耍赖暂时混过了关,到了次日,就是除夕这天,她早上起来照例先去给阮老将军请安,陪他说会话——阮清岩因为把院子让给她住,自己在阮老将军外间睡,她过去了,自然要见面。
这时候阮清岩已经给阮老将军擦身、更衣、梳洗过了,正坐在外间看书。秋曳澜小声跟他打个招呼,就进内去尽外孙女的职责。
结果这天阮老将军才露乏色,秋曳澜还没说告退的话,忽然听见外间大丫鬟冬染进来道:“公子,门上刚才有宫人来,传了句话就走了。”
阮清岩“嗯”了一声,似乎对冬染做了噤声的手势,接着就听桌椅移动与脚步声,看起来他要带冬染到外面去说话。
秋曳澜眼珠一转,低声对苏合道:“你留在这里代我陪会外祖父!”又匆匆给阮老将军讲,“外祖父,我去去就来,您等会呀!”
她拎着裙角跑到外面,就看到阮清岩领着冬染沿着回廊往旁边走,已经走出段路了,好在两人似乎还没开始说那句话。
秋曳澜噔噔几步跑上去,嚷道:“表哥,宫人来传了什么话?我也要听!”
阮清岩听见她跟了出来就皱眉,眼看他就要开口拒绝,秋曳澜索性把节操踩到脚下,一把抱住他胳膊,又摇又晃:“表哥表哥!我也要听我也要听!您都说了您就我一个表妹了,还这样不把我当自己人呢?”
“放手!放手!成什么话?”阮清岩想甩开她又有点舍不得,想拉开她却被秋曳澜一不做二不休,抱得更紧了,叹着气喊了半天,最后只好道,“要听进屋去!在这里吵什么!”
进了旁边的小花厅,冬染有点好笑又不敢笑的看了眼秋曳澜,道:“其实这消息恰好跟郡主您有关。”
兄妹两个都是一愣,对望一眼后,阮清岩沉声问:“是什么?”
“太后娘娘口谕,让郡主今晚务必入宫赴宴!”冬染道。
阮清岩脸色铁青,看向秋曳澜:“那姓江的做的?”
“不一定吧?”秋曳澜愣了片刻,道,“他只说安排我跟那谷夫人见一面,这种见面又不是非得宫宴上……宫宴上人多眼杂的反而不适合。再说现在要我进宫的是太后又不是皇后,江崖霜哪能支使得了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