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瑶四下查看了会儿,并没找到阴灵,心里差不多也就明白问题到底出在哪了。
一挑门帘,进了屋。
这是一个三对间的屋子,一进门的地方盘着土灶,左右各一间卧室。门口地方虽然被烟火熏得发黑,可收拾的还算干净,屋里的陈设有点旧,看这些家具什么的,应该用了好多年了。
右边的卧室传来嘈杂之声,隐隐夹杂着压抑的哭泣。
郭瑶推开虚掩的房门,右手边盘着一个老式的土炕,炕上躺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儿,他的脸又黑又瘦,皴的和橘子皮似的。
他的眼闭的很紧,牙齿咬得很紧,好像在忍受着很大的痛苦。
老人胸口以下盖着床被子,整个炕都被黑气笼罩了,灰蒙蒙的,看起来有点渗人。
中年女人已经上了炕,手里拿着个热毛巾慢慢给老人擦脸,擦手。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汉子正抹着泪给老人穿鞋。
“你们这是干嘛?”郭瑶推了下失魂落魄的何小标。
“郭处,我爷不行了,按老一辈传下的规矩,离去的人必须得干干净净,衣帽整齐,我爸刚给他换上衣服,我娘正给他净身呢。”
一边说,一边抽搭了两下。
“胡闹!你爷爷根本不会死,他只不过是中邪了,你们快下来,这炕上不干净。”
“这闺女是谁,好好的怎么进我们家就说这个,谁中邪了,哪里不干净,这可不能胡说!”中年汉子正穿鞋呢,刚穿上一支,忽听见一个清脆的声音,抬眼一看,屋里多了一个小姑娘。
长的眉清目秀,一双眼睛清澈透亮,比外头的溪水看着还通透。
“他爸,可别乱说,这就是儿子说的那个高人,什么处的半仙。”
女人赶紧瞪了自家男人一眼,生怕他一个不小心胡咧咧出句什么话来。
“就这么个小妮子?”男人半信半疑。
“爸,郭处长可厉害了,刚我才进她的办公室,一句话没提她就开出咱们家在兴土木,盖房子,还说咱们占了死人的地儿,所以家里最近才不太平,不是生病就是受伤。”
“有这么厉害?”中年汉子顾不上穿鞋了,笨拙别扭的从炕边出溜了下来。
郭瑶这才注意到他右腿上打着厚厚的绷带,定睛一看,小腿肚子以下黑漆漆的,原来也着了道。
“闺女,您可以一定要救救我爹,他这辈子不容易啊。”中年汉子下了地冲着郭瑶就作揖。
“我既然来了,就不会不管的,你们先别给他穿衣服了,赶紧都下来,把棉被掀开,我看看。”
郭瑶赶紧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赶紧先下炕。
“闺女,你说炕上不干净,老爷子这么躺着行吗,要不要换个屋子。”中年汉子扶着女人下了炕,一脸担忧的看了看老爹。
也怪了,自从郭瑶进了屋,老人的脸色就缓和了下来,看起来没那么痛苦了,牙齿也松开了。
“他身上沾染了大量的鬼气,所以我说这里不干净,你们帮我准备些东西,我一会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