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你没事吧?”
苏子澈适时伸手搀扶了太皇太后一把。
“没事,没事,哀家没事。”
“母后的伤口在流血,喊绿裳来包扎一下。”
“不,不能喊绿裳。”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太皇太后立时想到,知道这件来龙去脉的人越少越好。
白旗里肯定是不能留的,剩下就他们三个。
三个算是自家人,没有关系的。
“我来替太皇太后包扎伤口,我带着药的。”
白棠扫了一眼就知道伤口很浅,换做是她,用手指一抹,等会儿血渍凝结,就当是好了。
但是太皇太后的身份何其金贵,马虎不得。
她和苏子澈两人,一左一右把太皇太后重新搀扶,在贵妃榻上坐稳了。
“他,他不会起来了吧?”
太皇太后心有余悸,指着瘫软在地上的白旗里。
“太皇太后请放心,一个时辰内肯定起不来。”
“那金针是你扎的?”
“是我扎的。”
“这么快,哀家都没有瞧见你出手,你师从何人,在哪里学的武?”
怎么她得到的消息里头,根本没有这一条的。
“母后,白棠这一手不是武功。”
“快如闪电,不是武功是什么?”
“是医术,是她专研而成的施针术。”
苏子澈见多了她出手施针,知道最难的不是快,而是慢。
下手飞快的时候,白棠脸上还笑吟吟的。
可是,用那种特别缓慢的速度替皇上施针,她几乎消耗了心头血,整个人都委顿下去,让他看着都心疼。
“施针术,白家的施针术有这么厉害!”
“她这一手不单单是白家的,集合几家所长,她又自己钻研糅合了一下。”
“这样说来,倒是很难得了。”
白棠没有插嘴,人家母子对话,她不用多事。
用干净的帕子,先把太皇太后脖颈边的血渍擦去,撒了一点她带着的外伤用药粉。
“太皇太后要扎起来吗?”
“不,不用了,扎着不舒服,而且伤口很小,不用兴师动众的。”
本来没什么人知道,一见包扎的严实,还真以为出大事了。
“伤口很浅,已经上了药,最多半天,基本就看不出来什么了。”
“也不很疼。”
太皇太后对白棠和颜悦色了许多。
目光一转,她见着地上的白旗里,一双眉毛都快要倒挂上了。
“阿澈说得对,哀家不该想那么不着边际的念头,这个人也是哀家没有看对,居然这般狼子野心。”
要知道,白旗里始终装可怜的话,太皇太后念着他也算听话,也算把事情办成了。
虽然不一定留他在宫里头,至少也要给他个风风光光回乡的理由和摆场。
如今,被白旗里自己一搅合,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有人要作死,谁也拦不住。
“母后认为,此人还如何处置才好?”
“留着就是个祸端,不能让他出了此处,就地处理了。”
太皇太后没有给苏子澈动手的机会,按住了他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