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澈不好推脱,张口一喝,那苦的,简直比黄莲的效果都惊人,差点没一口直接喷出来。
“良药苦口,里面有四十多种药材,我好不容易凑齐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而且白棠自己也喝了,没喊苦,苏子澈反而不好意思说什么,硬着头皮,一口一口往下喝。
说起来奇怪,喝到一半,喉咙里生津化痰,慢慢浮出甘甜,却是很柔顺的口感了。
“还真是好东西。”
“那当然,我和卢姐姐把该想的都给想好的。”
白棠见他喝了三杯,才肯放他出去。
“阿澈,把衣服先都穿起来。”
“这一身的汗。”
“穿好了,等汗都收干,才可以擦拭身体。”
“不能沐浴!”
苏子澈这一次真没忍住,这样黏糊糊的,难道要坚持二十多天,整个人别说余毒有没有清除干净,大概先发臭了。
“今天肯定不能沐浴,你擦擦就是了,等明天就可以。”
“每次都这样?”
“是,施针以后,忌沐浴。”
说到这些的时候,白棠特别认真,让人无力反驳。
等到两人出来,麦冬和阿陆都在外面候着。
“大姐儿,外头的胭脂米粥煮好了。”
“主人,一切可都顺利。”
苏子澈看了麦冬一眼,白棠知道他有话要说,赶紧让麦冬去灶房端吃的。
麦冬前脚走,阿陆的神情跟着紧张起来。
他到底跟随苏子澈身边多年,哪里不对劲,不用看都能够感受的出来。
“把阿四,阿伍都调拨过来,守着这里。”
“主人,发生了什么事情?”
“以防万一。”
苏子澈的声音格外平静,真像没事人一样。
“刚才施针以后,我的真气被锁,无法运用内功,如果有人趁着这个时候偷袭,我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白棠知道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但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真气被锁,这,这是哪里出了岔子!
阿澈刚才怎么没说,他是故意等到出来,才关照阿陆的。
“棠棠,不用担心,施针没有问题,真气被锁也是常情,否则的话,不能将筋脉中的毒素催到一起,你做得很好。”
“那你说如果有人偷袭。”
苏子澈笑了笑道:“你也不是第一次见我被人偷袭。”
这一句倒是真话,白棠也必须承认,他被偷袭的次数,还真不少。
在平梁镇那次,两个人坐在马车中,被箭雨偷袭,差点扎成刺猬。
白棠那时候,其实怕得要命。
但是,见着他特别镇定的眼神,像是有一种说服力,让她坚信,这种小伎俩在他的面前根本是无法奏效的。
所以,她不用畏惧。
再后来,是比较严重的一次,他的手受伤,而阿陆重创,伤了心脉,以后都不能修习更精湛的武功。
再后来,又是碧逑国的奸细。
反正每一次的状况都很紧迫,却又在他的从容中,被轻易的化解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