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不过是从一辆车,换到了另一辆车。
“回去耽搁了不少时间。”
苏子澈早就想过会是这样,白家那边的警戒稍有松弛,肯定会想办法,向白棠求助的。
“阿澈,我心里难受。”
苏子澈将她的肩膀搂着,让她的头侧过来,依着自己。
“我明白的。”
“刚才有一句话是对的,打断骨头连着筋,他们毕竟是我的血亲。”
“我会差人将白旗河的尸体送回去,留着应氏一个活口就够了,那边就早些入土为安吧。”
白棠的眼前再次浮现出白旗河的死状。
屋中浓浓的血腥气,还有触目心惊的墙面。
他也是打小被压制在兄长的底下,白家从上到下,口径一致,就说白旗河身体不好,等同于废人,否则的话,他不会被应氏蛊惑。”
十几年前,乌香差点就已经在荀陵郡生根发芽,但是出了意外。
父亲因为乌香而死,老爷子尽管恨得咬牙切齿,还是因为此事,拒绝了合作,荀陵郡中最适合的合作对象就是白家,白家不肯答应,整件事情的流程就走不下去。”
难道会是巧合吗?
“我还是不能相信,父亲的意志力会这样薄弱。”
一个打小含着银匙出身的白家长子,宁愿舍弃锦衣玉食,说要行走十年,替人治病,才算是真正的行医之道。
这样的人,怎么会轻易服食乌香,又怎么会被乌香的毒瘾弄到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不是因为白旗万是她的父亲,她才将他想得格外美好。
只是,其中两大块拼图的花纹略有出入,白棠总觉得好像还缺少了那么一小块。
还有,她自己身上发生的那件事情。
石头哥听到的两个人对话,再清楚不过,是有人指使了,来白圩村加害她的,那些人一击不中,为什么就此收手了。
“你想回哪里去?”
“阿澈,我想去南城药铺。”
“和我想的一样。”
两人对视一眼,要是他们只找到了应氏一个人。
那么偷袭石永言的女人又是谁,南城药铺,不可能没有人见到,那个女人明明是从药铺里面走出来的。
白棠侧身抱住了苏子澈的手臂。
“阿澈,你这样一路辛苦,累不累?”
“其实,还好。”
他更累的时候,她没有见过,他也不想让她见着。
“别多想了,到南城药铺再做打算。”
“我听着你的话,怎么觉得好像会白跑一次?”
苏子澈的脸容放松开些:“如今,我想什么,都瞒不过你了。”
那是因为,你压根就没有想要瞒着我,否则的话,你压着心思,恐怕真能猜出来的人不多。
白棠只看到眼前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除了朝前走,不能叫人回头。
她眨了眨眼,轻声道:“阿澈,是不是快天亮了?”
苏子澈心领神会的笑了笑:“恐怕还早着呢,你能撑就撑会儿,要是撑不下去。”
“不,这些事情都关乎到我的过去,我的将来,我必须亲眼看着最后的答案。”
苏子澈做了个她最熟悉的动作,把人往怀里头一搂,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