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责怪我行为过激?”
“一点也没有,如果抓不住应氏,受灾遭殃的人会更多。”
碧逑国主的心思何其狡猾毒辣,用乌香一步一步把大顺国人,从身体到心灵都腐蚀到千穿百孔的,他们就有了机会。
“我替那些人要感谢你。”
白棠睁开眼,脸颊有一抹可疑的粉晕。
“感谢谈不上,我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闭上眼。”
“你也应该休息的。”
“我看着你,我守着你。”
白棠听完这一句话,没有再坚持。
与其把时间浪费在相互谦让之上,不如她先休息好了。
“别离开我。”
尽管知道厢房周围都有他的人在把守,白棠还是不愿意独自留在屋中。
“好,不离开。”
苏子澈找了张椅子,就在她的床头坐下来。
很正经的把一只手交给她:“拉着。”
白棠抿着嘴偷偷笑,赶紧抓住他修长的手指,贴在自己的脸颊边。
还真是有默契,苏子澈默默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他就是想要她这么做。
结果,都不用详细说明,她都分毫不差的做好了。
白棠没有真的睡着,这个档口,能睡得着才怪。
她闭目养神,把刚才心口的那股子戾气,完完全全的消融掉。
等到悬着的地方,忽然一个轻松,她真正明白了阿澈的用意。
要是她以毒攻毒对待应氏以后,没有这一场小歇,那么戾气就会沉淀在体内,无法消除。
这种怨毒的戾气,对身体的摧残绝对破坏力巨大。
她学医,懂得精气神之说,戾气能够及时排解,对身体才好。
苏子澈见着她的脸色逐渐恢复到常态,睫毛也不是颤动的十分厉害,随着她的心境,各种表象都回到原来的样子。
他看得习惯,看得舒服的样子。
等白棠的双眼再次打开,在一如既往清澈如水的眸光中,苏子澈看到了自己清洗的倒影。
知道白棠领会到了他的用意,而且做得比他想得更好。
难怪都说她得悟性极高,否则那些学医数十载的人,为什么比不上她?
有时候,天赋也是一种叫人嫉恨的东西。
白家的几个长辈,对白棠能够这么快就碰触到白家医术最精华的奥义,一定是又惊又喜。
或者说,有人惊,有人喜。
赶走白棠的是他们,想要把人重新请回去的,也是同一拨人。
想想也是够了,苏子澈对此事抱旁观者态度,任由白棠自己做下决定。
如果她想回去,他自然会得推波助澜,帮她一把。
如果她就此陌路,那么他也会将那些纠缠不信的视线斩断,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两不相欠。
白棠坐起身,还没舍得松开他的手。
“阿澈,你说应氏都招了吗?”
“还惦记着这些呢。”
“忙了这些天,就等着这条大鱼落网,怎么也要多牵记会儿的。”
“嗯,的确算是一条大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