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她还是强行笑道:“陵王何必要赶尽杀绝,我们两边儿又没有多大的仇怨。”
“嗯,你们没有直接得罪过我。”
应氏听了这话,眼睛一亮。
“但我就是这么讨厌碧逑国,特别是碧逑国的奸细。”
既然身份已经问清楚,白旗河也没有支支吾吾的,接下来由那个制住他们的来发问。
那些乌香的确是应氏化名存放在石永言那里的,她是接到线报说,风声稍紧,所以想要找个合适的地方暂存。
乌香这种东西,肯定是不能放在白家的,白家人多口杂,个个对药材精通,就是随便来个老婆子,大概都能认得出来。
所以,放在外人那里最妥帖不过。
白旗山被季敏迷住以后,一心要腾出手脚来休妻另娶,哪里还有闲心来管药铺的生意,既然白旗河愿意帮他代为关账,他真是巴不得脱手。
再加上白旗河爽快的借出一万两现银给他,白旗山连药田都不再过问。
在白旗山眼里,说老四是个废物,废物还能给一万两银子,也就是老爷子在世的时候,说不能让老四费心费力,免得短寿。
这会儿看看,女儿都生两个了,能废物到哪里去。
他的心思也不在家里头,放手统统都交给白旗河了。
白旗河的话又说得格外漂亮。
“三哥放心,白家的家主早晚都是你的,我不过是来帮衬一把,要没有三哥给我这样的机会,我只能困在院子里,下棋看书,无聊的过一辈子。”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白旗山那副喜滋滋的蠢样,好似真的已经做了白家的家主。
而兄弟俩个私下的交情,还瞒着老夫人。
老夫人只以为都还是白旗山在料理,反正账面上整齐,无论是药铺还是药田,看着都在蒸蒸日上的趋势中。
做的是一本万利的买卖,怎么能不日赚斗金。
白旗山还当真以为药田是个聚宝盆,私下里偷偷想过,难怪柳家搏命一样来抢,原来药田能这样赚钱。
“老三,自打拿了那一万两银子,真把我当成贴心贴肺的好兄弟了。”
白棠冷冷看着他,要不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白旗山未必能把警惕心放到这么低的位置。
但是,白旗河怕早就没把两个兄长放在眼里。
“一万两银子,其实用不了几个月就回来了。”
白旗山朝着白棠招招手:“你过来,我告诉你,这笔买卖到底怎么做的,有多赚钱。”
白棠见他已经沉迷深陷在这个漩涡中,到这会儿还不知悔改,心说不知道应氏给他灌了多少迷汤,做人最基本的底线都彻底丧失了。
“阿棠,你为什么不过来听听,你是害怕听得入迷,也忍不住想要跟着做下去对不对?”
白棠重重啐了他一口:“就是点点石成金,我都不会稀罕的。”
白旗河怔了怔,随即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看看你的样子,这么小的年纪,偏偏把自己当成全天下只有你最清醒的样子,和你父亲何其相似,他以前也是这么个德性,结果呢,结果比谁都脏,脏得让你往最坏的地方想,都想象不到的程度。”
白棠从白圩村回到本家,从下人到老夫人,没有一个说白旗万坏话的,诸人口中,多半是一个惋惜,一声叹息。
都说这样能干出色的人,死得早,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