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那时候在平梁镇的余家,那边让你服侍的人,就是陵王?”
这话本来绝对不该在这样的场合问出来的。
白旗山今天受了刺激,脑子里头乱糟糟的,嘴巴都不受控制,居然张嘴没把门。
他这话说出来,知道是错了,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头反而一松。
白棠看着他,没做声,在白旗山看来,相当于默认了。
白旗山这会儿只想找个地方,用脑袋狠狠的撞墙。
他一直以为当时找到余家的管家,抓住白棠的软肋,将她赶出白家,几乎符合了天时地利人和的条件。
说她破坏门风,行为不检的时候,白棠也是一副不声不响,不承认更不否认的样子。
那时候,他傻到以为,是老天爷助他一臂之力,可以将看不顺眼,堵着他康庄大道的眼中钉,肉中刺给拔去。
到了眼前,他才懂得,白棠没有争辩,是不屑争辩。
她等的是真相大白在他面前时,他自己给自己一嘴巴。
别人打的,和自己回手抽的,那感觉,截然不同。
白旗山看着白棠眼底的冷笑,他就是能够看得见,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他当真反手抽了自己两耳光。
他这一抽,不但把季敏吓住了,连老夫人都无言以对。
“三爷,你这是……”
老夫人连问都不问了,这一步,是白旗山自己选着走的,没分清青红皂白,知道做错的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要是这天底下有后悔药,别说是白旗山了,老夫人都愿意花大价钱买了来,一把一把往下吞。
前后才差了多少日子,出了那么多事情。
能帮的上忙的,被他们合计着赶走了,剩下的都是一群废物。
季敏本来被喊了见陌生人,已经各种别扭,这会儿见白旗山二话不说,直接抽自己,嘴巴就没能合起来。
白棠在旁边默默看着,白旗山对自己真够黑的,下的是重手,老夫人打的那几下,不过是听着个响,和这个压根不能比。
白旗山的鼻子,嘴角都出血了,他不管不顾的一抹。
要说这个季敏,也太出乎白棠的意料,但凡是个厉害的角色,她都不会惊讶,谁知道,像只小白兔一样。
话没说两句,只会瞪着眼睛,反复那两句话。
恐怕在季敏眼力,心底,白旗山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忽然,走这一出,心里头受不了。
白棠有些头大,要不是季敏,那么线索又给断在这里。
她不得不承认白旗山的反应还算快的,被两耳光一打,她心口的怨气,居然平息了点。
怎么说,都是她父亲的兄弟,她虽然不是圣母性格,可也要找对真的凶手,否则就那些私人小恩怨,她不至于要致白旗山于死地吧。
刚才老夫人提了一嘴,白棠是听见了。
这里离白旗河的院子才多少路,不至于耽搁这么久。
白旗河的身体一直不太好,出院子的机会都少,别是身体不适,来不了。
老夫人见老三还知道缓和缓和余地,偷偷松口气。
她也不想这些事情真是老三做的,白家如今还剩下什么人,老三再不济,也是矮子里拔高个,算是里外能一手抓的。
“老三,桔梗别是被什么耽搁了,你要么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