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要休妻的理由吗?”
“说了,说是发妻凌氏善妒,弄死与他有情有染的丫环。”
苏子澈一点没回旋,直接指着门口:“那个丫头在你这里。”
“白家人不知道。”
“嗯,都已经扔在乱葬岗了,估摸着,早就死了的,才敢找这么个替罪羊来堵着大家的嘴。”
苏子澈一听白棠说起这个,觉着肯定后面还有更精彩的,否则她不会眼睛亮晶晶的。
“那人还告诉我,白旗山动用了凌氏娘家的一笔款子,虽然准确数目不详,但是听说有一万两。”
苏子澈也听出兴趣来了,一万两,他也不是拿不出手。
但是一万两现银,放到哪里都是一笔大数目。
“没还出这笔旧债,又怎么能把旧人休走。”
“对,对,我想说的就是这个,白家如今的现状,你比我清楚,连城外的那块药田,都偷鸡不成蚀把米,白旗山哪里来的一万两银子。”
如果有,肯定也不是走的正经渠道。
“我知道了,回去就查一查,是多好的买卖,能赚到这一万两银子。”
苏子澈大概推一下时间,白旗山可以说在很短时间内发了这样一笔横财,否则那时候不会急得焦头烂额,去找朱夫人搬救兵。
药田的规模是不小,三五年后的利润也可观,可白旗山当时手里如果有一万两,就不会心焦如焚。
“你这旧识,知道的还真不少。”
“她是凌氏娘家叔叔的小妾,能不知道吗?”
白棠倒是一点不瞒着他:“是石头哥的妹妹。”
“她倒是嫁到了荀陵郡。”
“要不是她,当日我和你也不能相识。”
苏子澈低下头来笑了笑,分明是想到两人才相识时候的场景。
他第一眼就看出,白棠不是余家的丫环。
哪个丫环的眼神这么大胆,左顾右盼,一点不收敛的。
而且余家当日宴请的都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没教过府中的丫环,要怎么对待贵客。
只有相貌长得周正,又有什么用?
不过,还好是他遇到了白棠,要是这丫头掉在别人手里,还不知道是什么结果。
那三天的宴席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一清二楚。
期间还有人死得不甘心,也有人顺势攀了高枝儿,再没有回头。
能像白棠这么好运气,毫发无伤,赚了一小笔银子出来的,当真没有几个人。
他那时候,也不知为什么,一心想着护她周全,怎么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陷在余家这摊烂泥里头。
后来,两人一步一相随,能走到眼前的光景,也是难得了。
“你说的事情,我都记下了,我也有要说的。”
白棠脸上的水肿消退了些,特别正经的把双手垂在身边,做出一副你说,我一定好好听着的乖巧模样。
“白芍既然已经上了门,先不管她用的什么手段找到你,但是她闯进来的目的多半还是白家的什么秘密,你最好在身边的物件中,再详细的翻一翻。”
“阿澈,我觉着白芍已经知道你我之间的事情。她这次没得手,也就是栽在这个心思上头。”
而白棠正好利用她的这个软肋,变本加厉,狠狠的大棒子捶打下去。
她要的不仅仅是白芍不敢翻身,简直是要白家的人,都脸上无光。
嘴上再说没什么,心里头还是恨着的。
恨白老夫人做祖母的,口口声声说她是长房长孙女,根本没把她当真孙女,说赶走就赶走,不留余地。
也恨那些叔叔婶婶,看她是个孤女好欺负,一个个都想从她身上再揩走多余的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