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澈一看她眼珠子转转,就知道她心里头藏着小算盘。
“真没瞧见人?”
“对,没瞧见!”
白棠回答的可理直气壮,她可不算骗人,就是对话了几句,连眼睛鼻子长哪里,都没看到呢。
“没关系,你不说,他也会说的。”
苏子澈轻咳一声:“当时是怎么关照你的?”
白棠看看他,才意识到,这句话不是朝着她说的,是对屋顶上那一位。
“王爷,我没下来过。”
这人可真够老实的,白棠指着上头,又指指自己,意思是说,他没下来,我也上不去。
“那人进来做了什么?”
白棠恍然大悟,她只顾着生气,只顾着看古婆婆和麦冬的伤势,居然没有问清楚关键之所在。
还是,阿澈的脑袋好用,这还是他陵王的身份顶在脑袋上,否则,她觉着一点没比上官姐夫差到哪里去。
“进来是要翻箱倒柜的架势,她先打开衣柜看了一会儿。”
白棠傻了,白芍还翻过她的衣服,她居然一点没察觉。
她本来没多少衣服,还是田娘子前些天刚送了一批过来,都没上过身,还是两件穿惯的在替换,那些裙子太繁复,在家里头穿,也不方便。
“看过衣柜,又翻首饰盒子。”
苏子澈微微沉默后,才开口道:“的确是个该好好教训的。”
“她翻这些,我都没有动手,我想身外之物,都不是要紧的。”
一直到白芍东看西看,看到了桌上白棠写的那些手札,她像是看到了宝贝,眼睛一亮,直接往上扑。
如果只是拿起来看看,屋顶上的那位依然不会动手。
问题是白芍哪里会这么客气,她到底也是生在白家,养在白家,大概看几眼,就知道,这些都是很重要的东西。
恐怕是白棠废了很大的心血才整理出来的,这样子最好。
一看白芍那个笑容,就知道她下一步要做什么。
屋顶上那个实在也忍无可忍了,他是看着白棠不眠不休,熬着才有了这么几页的。
怎么肯让一个外头人蓄意破坏,反正他也不认得白芍是谁,肯定不是个好人。
“你对她做了什么?”
那人咳咳两声:“我下来,在她脖子后面吹了一口气。”
白棠本来听得一肚子的火,就差要拍桌子直接再去找白芍评理,听了这一句,不知怎么,又想笑了。
“就这样?”苏子澈抬抬眉毛。
“在这里,不能杀人。”
白棠吸口冷气,说这句话的时候,屋顶上的这位的声音平稳如初,一点高低起伏都没有。
想必,要不是在指派他任务之前,特别关照过,他直接就把闯入者干掉了。
白芍第一次只以为窗外漏了风,将脖子盖住,继续又往下撕。
不过,吹了三五次,她只觉得全身发凉,几个转身,背后空空的一片,连个人影都没有。
她明明捏着那些留有白棠笔迹的绢纸,但是双手发抖,居然撕不下去。
等白芍转得晕头转向,还是没看到背后到底有什么,她是真的害怕了。
常说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她想到白家的一点传言,脖子一缩,确定这屋子里头不干净,而且还不干净的厉害,偏偏让她给撞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