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的脑袋始终没从被子里头探出来,反正她都说那样的话,也没想着阿澈还能守着她整夜的,也没多想,居然就这样睡着了。
等她醒过来,见着麦冬,先问那个古婆婆还在不在?
麦冬摇摇头,说人一大早,留下热气腾腾的清粥点心,又写了张字条就走了。
字条让香菜取过来给白棠看看,白棠懒洋洋的抽手过来,上面只说是一时兴起,让她不要太介意。
白棠虽然想不起来那个古婆婆长什么样子,却偷偷嘀咕,难道说老人家昨晚还真蹲在外头听到她对阿澈发脾气,否则这纸条上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她睡了一觉,有些后悔。
阿澈那样的人,最是骄傲,她居然这样把人往外头赶,昨天觉着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理所当然,今天想一想,好像有点小题大做。
那也只是好像,白棠慢吞吞爬起来,等麦冬将点心端上来,才是吃了一惊。
“这么多!她一个人做的?”
“嗯,一共十二种面点,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灶上,纸条也是压在灶头的。”
麦冬吐吐舌头:“这个婆婆真是厉害。”
不厉害能进宫做乳母吗,要白棠说,那地方简直都是吃人不吐骨头,能功成身退的,都和神仙差不多了。
“可是,这位古婆婆为什么要离开?”
“因为她不是真要过来做事的那一个。”
“啊,大姐儿的话什么意思,我没明白。”
白棠将一个三丁小包子塞在嘴里:“意思就是,等会儿还要来的那个,才是古婆婆。”
“那昨天的是谁啊!”
“是王爷的乳母。”
包子做的真好吃,白棠的后悔心,又添了两分。
要不是她太敏感,又遇上石头哥找过来的事儿,这位老人家不过是露个脸,根本不会给她带来任何的困扰,就是这么多事儿挤在一起,才显得杂乱无章,头疼无比。
她反正没有做错,阿澈也没有错。
但不知是她的话说重了,还是阿澈觉着她需要几天,缓和一下情绪。
那位真正的古婆婆来了,身板高大硬朗,说话中气十足,麦冬不动声色的都给打听清楚。
本地人,手脚干净利索,自己家就在附近,并不住在院子里,每天早上来,晚上走,一点不麻烦。
但是,白棠和苏子澈的冷战期,好像开始了。
白棠一个字不提,书桌上的手札,已经被她写了十几二十张,眼睛一闭,都是黑乎乎的墨汁颜色,还有那些穴位的名字。
麦冬见她快要走火入魔了一样,和香菜一商量,从左右将人架着,请她到后院去散散心。
“大姐儿,你再不出屋子,眼睛都要瞎了。”
白棠的力气哪里比得过她们,她也实在是累得慌,任由她们把她往后院大树底下的秋千架子上按住。
“大姐儿,吹吹风,别再埋着头写写写了。”
香菜在旁边连忙点头,表示很认同麦冬的话,这几天,她一推开门,没进去都觉得透不过气,还有王爷为什么不来了,连阿大,阿陆几个也不见人了。
白棠不提起,她们两个也没敢提,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肯定让大姐儿心里头不痛快了。
“大姐儿,我们先回去收拾一下屋子,晚上想吃什么,只管和古婆婆提,她做菜很好,就是你几天都没怎么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