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澈蹭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白棠没反应过来,到底是什么出来,阿澈这样在意。
上官清越一进来,白棠只必须要站起来:“姐夫,好久不见。”
听说,你被姐姐每天抓得花猫脸一样,也许都是谣传,我看你的脸好端端的,一点印子都没有。
上官清越倒是没想到她在这里,也是难得见她在这里。
他的心思动的极快,如果白棠出现了,那就说明,王爷松了口,是要让卢娘子和白棠相见了。
这段日子,他也是为了这事够心烦意乱的,但是先答应了王爷的事情,不能毁约,只能暂时委屈自家娘子。
说实话,他自打与卢紫莹相识相知,后来成了亲以后,还是第一次这样让她受气。
虽然被打骂的是他,他还是坚持认为,娘子受的才叫委屈。
如此一来,他心口一松,说话也更利落干脆。
“王爷,我用了几种法子,把烧焦的这一片给拓下来,再用药水印在绢纸上,来回几次,能够看清楚印记了。”
“绢纸呢,有拓印的绢纸呢。”
“王爷请过目。”
苏子澈将他手中的绢纸抢过去,仅仅看了一眼。
“是不是王爷要找的那个人?”
“是了,是他的印记。”
苏子澈脸上显出各种复杂的神色,交融在一起,渐渐沉淀下来,变成一种了然。
原来,这个人真的躲在了荀陵城,一躲数年。
遍寻不到,却又机缘巧合。
真可惜,井台边的暗道虽然打开,里面的人却已经不见了。
“王爷,这人想必离开的不久……”
苏子澈挥了挥手,高将军的性格,既然将这个地方的秘密拱手交出,那么一定已经找到更好的栖身之所。
想要再一次找出来,没有那么容易。
上官清越很识趣的往后退一步:“王爷不要动了心火,对王爷的身体不好。”
这句话是有目的,因为白棠一听就紧张起来。
“阿澈,你坐下来先,今天的药有没有吃?”
“我没事的。”
苏子澈怕惊着她,她本来就是事外人,不知道那么多。
“要不要喊卢姐姐过来相帮看看?”
上官清越等的就是白棠这句话,白棠难道会看不出来。
这就叫顺坡下驴,谁的脸面都不难看。
苏子澈想了想,点点头道:“那就有劳卢娘子了。”
上官清越办了件要紧事,得了这点赏,心中平衡,赶紧回去找卢紫莹。
“棠棠,卢娘子说,或许只有你能够医治我。”
“我还需要准备。”
“多久?”
白棠有些不明白,他怎么忽然催促这件事情。
“阿澈,这事儿急不来,我尽快找出对症的针法,不会很久的。”
“棠棠。”苏子澈忽然很轻很柔的喊了她一声,“你知道的,我只信任你。”
白棠心口一酸,他在这个世上最严密最安全的地方,在至亲的人身边,被下了这种几乎无法根除的奇毒。
他能够说出这样的话,真是,为难他了。
苏子澈与她目光交接,他在白棠眼中看到怜惜,那种淡淡的,又化不开的怜惜,只为了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