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留下话来,再怎么说,皇上都是母妃的亲孙儿,绝对不会怠慢皇祖母。
反而是他,离开的越远,对母妃才越好。
离得远了,手上也没有权了,皇上不用太顾忌他,也就大家省心了。
白棠听出他是思念母亲了,她的阿澈看起来对什么都满不在乎,其实有一颗很柔软的心。
“母妃有时候还从宫中给我捎信。”
“你回信了吗?”
“有时候回,有时候不回。”
反正这些信件总会落入别人手里,被反反复复的查看,因此不过是写几句最简单的,问候天气,问候安好,再没有其他的了。
“有时候不过是想看看字迹,想到写字的那个人。”
“那次我教你写字,你还不乐意。”
“我哪里有不乐意,还不是老老实实抽空就练的。”
白棠从他怀中挣起来,拉着他的手:“都在我屋子里,到了这里又写的。”
“原先那些没有带出来?”
“那一天,直接被扫地出门的,能够带上几件值钱的细软已经是谢天谢地了,总不能把文房四宝都给带出来。”
本来这样伤怀的事情,如今和苏子澈说的那些宫中事,宫中人相比,从嘴里说出来,也变得平淡无奇。
高兴的时候接回来,不高兴的时候再送出去。
一没打二没骂三没下毒,已经算是很和气的处理方式。
“我让人去打探过,你走了之后,那个院子原封不动的关着,里面的东西没有人去动,也没有其他人搬进去住过。”
“别人是不会选择住在那里的。”
那是她的生父发疯早逝的地方,白家的人不会去碰这个禁忌。
再说了,表面上看着没动又怎么样,她就不信二叔三叔能不摸进去看看能不能捞到些好处出来。
真可惜,多小的好处,都轮不到他们。
当然,里面值钱的银两首饰还留了些,却不是他们所求的。
白二爷和白三爷,从来缺的不是银子。
白棠将写好的绢纸铺开来给苏子澈过目:“这些就是毕术竹简上写的,想到就默写一段,如今都快滚瓜烂熟了。”
苏子澈很喜欢看她写的字,本来有些歪歪扭扭的字,被他亲手调教过,显得养眼的多。
“是不是和你的字有三分想象了?”
都是照着他给的字帖练习的,白家出来以后,将毕术的竹简取回,阿陆顺手把主人的东西也拿回来。
别人暂时不知道是陵王的字帖,要是时间一长,难免会有人察觉。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并送回到白棠手中,才是最好的。
白棠忙得这样,也是能抽空就练练字。
“有几分天赋,时间不长,能够练到这样,比大多数人都要强了。”
苏子澈夸起她来,还真是不遗余力的。
“等院子都收拾妥当,我就能有更多时间来研习这些。”
苏子澈翻看到一个小本子,很明显是才整理出来的。
“这个里面是什么?”
“是我想替你对症下药的针法,卢姐姐当时说,奇毒难除,说的就是万一施针的前后顺序不对,很可能反而会促发毒性蔓延,到时候,谁也没法子救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