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木条掉地上的时候,江大海忍不住开口了。
“她送来的时候,就差一口气了,已经算是救回来了。”
“是大姐儿救了她。”
“嗯,忙得手脚都乱了,才捡回一条命。”
拍拍杜仲的肩膀,让他不用太担心。
“大姐儿就没有要怪她的意思?”
“怪她什么,她被别人打成这样,还能怪她。”
江大海不知道里头的原委,对着杜仲瞪眼睛。
杜仲明白了,白棠压根就没有提,因为本来就没打算要追究。
“你以后要对她好点。”
这是误以为,他和麦冬是一对了。
杜仲没心情否认,两个人认识也不止三五年了,对她好点,那也是应该的。
“我最近都会留在这里,给大家都帮帮手。”
杜仲觉着自己应该多做点事情,多分分心,否则就容易让牛角尖里头钻进去。
过去用手一提,发现茶壶空了。
“我去给你们烧点水。”
一溜烟的跑到灶房,他说的一点不夸张,他五岁的时候,灶房里头的事情,都慢慢会上手了。
烧火烧水,根本就是最小的事情。
他将炉火拨开,用水瓢把大锅装大半满,然后用扇子煽火,可以烧得更快些。
白棠虽然没有武功,不过胜在手稳,眼明。
否则香菜用匕首的技巧肯定要比她更强些。
她却知道该把腐肉剜去多少,可以让伤口不再继续感染,对麦冬的伤害又控制到尽量最小。
鲜红的血液流出来,白棠不慌不忙将小半瓶药粉都撒上去,另外让香菜把一小瓶药水,不停往伤口边撒。
香菜不知道为什么要撒药水,不过撒了会儿,麦冬好像没那么痛苦,渐渐安静下来。
“大姐儿,这是什么好药?”
“这个是止痛的。”
更明确的说,这个相当于麻药,是她用几种草药提炼出来的。
不是不痛,而是让人感觉不到那么痛。
麻醉固然有风险,疼痛到极点,也是很伤身的。
白棠离开白家的时候,这几种药都随身带着,一瓶都不想留在那里。
麦冬的呼吸沉重,半昏迷的样子。
白棠确定伤口的血慢慢止住,稍许放下点心。
“我出去写个药方,你好好守着她,别开窗。”
白棠一走出来,就看到了杜仲,他手里拎着茶壶,一双脚却像是迈不开,长在这间偏屋的门口了。
“不会有事的,伤口有些化脓,我已经处理好了。”
杜仲见着她额角有亮晶晶的汗珠,她的乌发如云,那些汗珠特别显眼,叫人看着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擦。
还好他手里拎着茶壶,才没有做出这样的蠢事。
他如今是什么身份,白棠又是什么身份。
要不是她平易亲和,本来是连这样面对面说话的机会都不会给他的。
他要学会知足,才能够保持这样的状态。
“等你开了药方,我去抓药。”
“你不方便进进出出吧?”
白棠依稀记得说,杜仲还被白家锁定着,要是万一有人发现他的行踪,恐怕不太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