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个狰狞的伤口,就那个再也不会精进的内功。
主人能说什么?能做什么?
最多就是揶揄几句,让他脑子清楚点,别做更出格的事情。
“我都知道了,大哥,我去向主人回话。”
“主人去小院子了。”
他们很默契的,自觉把白棠才买下的那里,称为小院子,以示区别,对话之间也方便些。
“这不是才回来吗?”
“那边事情多,主人不能放心,已经把在白府安插的眼线都召回来了。”
“白府的眼线……”阿陆的脑子里一时转不过弯来,要仔细想想,才知道说的是谁,“哦,那个倒是很好的。”
“你去梳洗梳洗,换身衣服,没准那边还要你过去的。”
“你不是说要避嫌。”
“主人在场,不用。”
天哪,这是都一把年纪,还要他手把手来教最基本的规矩。
阿陆恹恹的答了一句:“是,知道了。”很自觉的下去洗澡了。
另一边的白棠,始终守在麦冬身边,见她伤势稍许安定些,就把温温的粥端过来。
“麦冬,不管发生过什么,就当我捡了你回来,以后的日子重新来过。”
这话是白棠思前想后,做出的决定。
吃谁家的饭,做谁家的事。
如果麦冬帮着盯住她,也很正常。
而且不是没有一直做下去嘛,否则的话,不会被打成这样,差点破席一卷,喂了野狗。
麦冬搭在被沿的手指轻微动了动,分明就是能听到她说的话。
“你先把这半碗粥吃完,我等着你醒过来,自己告诉我真相。”
白棠很有耐心的将粥水全部喂下去,凑近了看看,麦冬的脸色也没有那么难看了。
本来比纸都白,而且还有一层灰败,说句不中听的话,简直就是一脸的死气。
白棠的心口有些发堵,站到窗前,见后院三个人,不但将整个井台都擦拭出来,里面的井水一桶一桶打上来,将地面冲刷的十分干净。
后院本来用鹅卵石铺了一条小径,白棠看着还挺喜欢的,就没有让江大海刻意去拆除。
按着小径的走向,把后院分成六小块,再重新搭起一间背阴的小屋,以后专门用来放置那些不喜见光的。
声音不大,手底下却是一点没耽搁。
江大海看起来这几个月完全没有闲着,做活的手艺越发精进了。
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江大海抬起头来,憨憨一笑。
“大姐儿,中午一顿吃撑了,要多做点活,消化消化。”
白棠被他说的笑起来,有些人的日子就过得这么简单。
简单也好,不费脑子,更不会害人。
周全周到两个是压根不敢同她说话的,看着和气好相处是一回事,那个才走掉的男人,气势压人,万一说错了话,吃不完兜着走。
白棠多看一会,让自己静下心来,刚要去另外看看新买的布匹中,还有没有可以用来铺床的。
麦冬睡得这一床,换下来恐怕也是血迹斑斑,不能再用了。
否则一股血腥气,谁敢睡上去。
柜门才打开,翻了两下,外头有人敲门。
她听见江大海出去开门,像是在院门口没有进来,直接说上话了。
这种分明是熟人才会做的反应,白棠心里头咯噔一下,知道是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