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旗山指着白棠道:“跪在那里的。”
“这个,这个不知道是贵府的什么人?”
“你不用管她是什么人,只要看看以前见过没有。”
“是,是,白三爷说什么就是什么。”
“把头抬起来。”白旗山转到正面,“低着头是知道自己做了丑事,没脸见人吗!”
白棠猛地一抬头,与那个所谓的人证,四目相对。
她想起来,这个人到底是谁了。
余府的那个管家,那个很有眼色,把她挑出来,送去伺候阿澈洗澡的管家。
因为余家犯了事,所以白旗山才会说人证身份特殊,没准是从大牢里带出来的。
就为了指认她行为不检点,白三爷动了大手笔。
白棠居然第一个反应是松了口气,她居然会误会出来的人证是阿梅。
这种错觉,简直对不起石头哥和阿梅。
相处这么久就应该知道,他们不是这样的人。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是她被关在白府这个小天小地里头,成天陪着叔叔婶婶勾心斗角的,把心眼都给涂黑了。
怎么能没头没脑的就胡乱猜测,栽赃,这样子下去,她和那些小鸡肚肠的妇人有什么两样。
她想得分神,反而把眼前的紧迫给疏忽了。
只要出来的人不是阿梅,只要初心还在,白棠其实是不怕的。
她倒是想看看老夫人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三叔,三叔,白旗山,堂堂白三爷,一个大男人,为了不是她引发的那些破事,迁怒在她身上。
真是为难了他在外头的那些好名声。
当然,当然,好名声都是做给别人看的。
自己家里头的孤女面前,不用披着伪善的皮子。
白芨的事情,其实就是根小小的导火线。
白三爷兴许从来就没打算让她留下来,等的就是个机会。
那个管家很会做人,老夫人没开口问,他默默站在旁边不吱声。
白棠想想好笑,不就是想诬陷她一个有损名节的罪名,反正她是不会说出那日,她遇到的人就是苏子澈,要是这个人证能认出本尊,那也是本事了。
“是她吗?”
老夫人的声音真平静,白旗山在旁边倒是有些摸不出母亲的路数了。
那人踏前一步,很仔细,很认真的看了白棠的脸。
白棠很大方,反正你和白三爷已经套好了供词,有种你倒是说一句记不清了。
她一旦都想明白了,更加无所谓。
能把余家的人带出来,白三爷肯定也是许了对方好处的。
那人故意迟疑了片刻,演戏也要往真了演,否则怎么区分出演技的好坏。
白棠就把自己当观众了,要看就看,要说就说,悉听尊便。
那人看了好一会儿,才支吾道:“已经隔了一段时日,这位穿戴又完全不同了,所以……”
“你尽管大着胆子说明白,和老夫人说明白。”
白旗山一个字一个字咬得重。
“那我再仔细看看,仔细看看。”
白棠正面直视,双腿都跪麻了,早早了结才好。
“看着就是她了,没有错。”
“当时,余家应该来了不少年轻姑子,你怎么认得出她?”
这一次是老夫人开的口,她眯着眼,想听听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