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不仅仅是手在抖,两颊的肉都簌簌发抖。
白旗山取出一本小册往白棠面前一扔,冷冷道:“这些都不是冤枉你吧。”
白棠轻轻捡起来,翻开来看,里面写着她为了赚钱,到平梁镇余家,充作丫环伺候宾客。
冒充丫环还不是最重要的,这些进了余家的年轻女子,临走前都领取了十两银子的报酬。
三天闲工,十两银子。
明眼人一下子就知道哪里不对劲。
据说余家的这场宴席,很是****下作,这些从府外招来的女子,多半成了供宾客亵玩的玩偶。
虽然出席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过纸包不住火,总有那些嘴碎的流出难听的话。
再加上不久以后,余家整盘坍塌,那些人的嘴更加百无禁忌。
更有几个当时伺候的好的,被带回去做了侍妾,外室。
老夫人想必已经从白旗山的口中得知了这一切,虽然不愿意相信,但是用老三的话来说,人证物证俱在。
也就是说,有人认出了白棠。
“阿棠,你还真有脸回来,你怎么对得起你早逝的父亲!”
白旗山这句话,等于是火上浇油,老夫人一想到千辛万苦盼着回来的,就是这么一个丢人现眼的货色,更加气愤难当。
“阿棠,你说,你说给我听,这些都是假的,是别人编排你的,出入余家的人不是你!”
老夫人等于是给了白棠一个机会。
只可惜,这个机会希望渺茫,白棠握着那本小册,既然三叔敢在这个关键时候出现,就是把她的后路都给堵了。
就算她一口否认,到时候,人证出现,她还是会被击溃到一败涂地。
她的手指渐渐握紧,握紧。
如果真的有那个人证,白棠能够想到是谁。
是谁介绍她去余家做工,是谁知道余家里面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又是谁,会和三叔牵扯上关系,做了当仁不让的人证。
“阿棠,为什么不开口!你给我说话啊!”
“祖母。”
“说,进余家做那些丑事的,到底是不是你!”
“祖母,我是进余家冒充丫环做了三天工,可是我没有……”
老夫人根本不想听后面那些话,她将面前所有的碗碟尽数扫在地上。
“我还以为白岩把你照顾到多好,原来,原来做了这样的脏事,还有脸回来。”
“祖母,做丫环不是脏事!“
“三天十两银子,又选的都是年轻貌美的姑子,据说那些宾客手段不堪,里面还有人受辱后上吊自尽。“
白旗山的话一句一句,比针尖更刺耳。
白棠不能反驳,因为除了自己的清白,其他的这些事情都是真的。
她有时候也想过,自己是运气好,才会在那样的地方,认识阿澈,而且阿澈从来没有怀疑过她。
但是,这些话,她如果同老夫人都说明了,老夫人能够相信吗?
三叔选了这个时候,就是想给老夫人一记重击。
本来就被刘公公选妃的事情,把一口气都提到嗓子眼了,一巴掌拍下去,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惊心动魄。
“祖母,我只能说,我没有做对不起双亲,对不起自己的事情,我没有。“
“你没有,你没有。“
白旗山分明是冷笑,嘴角一挂,露出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