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求了纸笔一用,她背过身去,又在纸上将阿澈的名字写下来,重新也放回到木匣子中。
再重新交回到觉心手中,觉心没有马上接过来。
“觉心师傅,既然已经收藏了十多年,想必你这里是个安全的地方,如果我出了任何的不测,也请师傅将木匣子打开,里面有可以替我出头报仇的人。”
“你为什么现在不去找他?”
“觉心师傅刚才也说了,这些都是猜测,我不想让身边人难堪。”
证据太小,线索太细,白棠知道,她必须还要慢慢等待。
临行离开前,白棠询问道:“白家有个孩子被送到了罗陀寺,觉心师傅可知道,那孩子在哪里?”
没想到,觉心摇摇头道:“白家送了孩子过来,贫僧没有听说过此事,这里也不收留孩子,白施主是不是记错了?”
怎么会错,白棠明明听到老夫人强行要三叔答应,把闯了大祸的白芨送到罗陀寺。
整个荀陵郡怎么可能会有第二个罗陀寺。
再加上,她也拜托过阿澈,要出手相助,阿澈答应下来的。
后来,阿澈急急忙忙离开了荀陵郡,难不成是还没有这个闲功夫来部署,预备这次回来再做打算。
如此一说,时间上倒是还能凑合。
只是,三叔到底把白芨送去了哪里?
预备在老夫人的眼皮子底下耍个花枪?
但是,就算三叔会撒谎,觉心师傅也不会撒谎的。
白棠心中各种疑惑,走出来的时候,双眉是紧紧锁在一起的,她又实在不想让菖蒲和麦冬看出她的心事。
如果当年,有人想要加害她的父亲,那么一旦此事落实,才是白家最大的丑闻。
哪怕是为了老夫人,白棠不敢冒这个险。
她心中有了质疑的种子,等着用证据灌溉下去,让其发芽生长,开花结果。
“好了,来得有些久,我也是累了,回去吧。”
白棠在觉心面前的冲动,绝对不是伪装。
明明在她眼里,在她心里,把白岩白叔当了十多年的亲爹,但是血浓于水,等她知道生父是白旗万以后,仿佛那些往事会勾着她的魂,让她忍不住想要获取更多更多的真相。
麦冬见白棠上车就闭着眼,悄声道:“大姑娘今天说太多话,见太多人了。”
先是那个壮实的前邻居,后是高僧觉心。
怎么大姑娘出一次门,各色人等都像是在等着她出现。
菖蒲赶紧冲着她摇摇手,示意她回去以后不要乱说话。
大姑娘一向不喜欢底下人喜欢乱嚼舌头,她的行踪,菖蒲尽量掩饰,而且大姑娘也不要听府中人其他的那些东家长西家短的。
除了关于早逝的大爷,大姑娘对别人都没多大的兴趣。
麦冬赶紧用双手捂住嘴,冲着菖蒲点点头,意思是,她怎么都不可能出卖大姑娘的。
大姑娘对她们几个这样好,真正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她要是出卖了大姑娘,岂非是和自己过不去。
大概连干哥哥杜仲都不会放过她。
说起来,杜仲不过是在白棠出门上车的空隙,意外见到她的真容,回去以后就念念不忘起来。
所以,他们几个尽心尽力,不完全是图的那些打赏银钱,还有更多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