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鼓励一样,揉揉她的头发,幻觉,一定是幻觉,否则的话,香菜背后的小尾巴为什么又开始左右摇摆起来了。
香菜其实不舍得戴,很快摘下来,就自己收好了。
和院子里本来的两个丫环不同,菖蒲是老太太身边待几年的,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麦冬有个干娘照拂,也不是一般的小丫头。
香菜打小被打骂惯了,二爷将人讨了去,也不是真心对她好,就是想让她帮着做些不见光的。
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她心里其实很清楚。
所以,要是让她说句真心实意的话,她是很乐意一直伺候在大姑娘身边的。
“今天去看了看小弟弟,气色是好了些,就是这病况要慢慢熬,熬着孩子就等于熬着大人。”
说起来,三叔也是个任性的,因为觉得老夫人责罚白芨太重,又和三婶婶大吵了一顿,就跑出去,不见人影了。
他是待在那温柔富贵乡,可怜白蓬眼巴巴的,还在等着双亲出现。
等这个刘公公来过以后,白棠要想办法出去一次,买些外头小孩子能够玩耍的,否则成天喝祖母大眼瞪小眼,能把好动的白蓬闷死。
“老夫人还说了什么,留了大姑娘好一会儿的。”
“还不是说那个,宫里选妃的公公要来了,让我们都要准备。”
白棠记着老夫人的话,以平常心对待,可见老夫人也并不想见她进宫。
柳家靠着美貌的女儿,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地步。
看老夫人的意思,没有半点儿的羡慕。
白家的女儿,就算长得一般,都是会读书,会医术的,不求争这一口。
白棠刚觉着有些自豪,突然想到了白芍那个绣花枕头,一口气又给泄下去。
二叔的医术也算的上是中上的水准,白芍半点没学会,刚才看白蓬的时候,根本没看出来白蓬伤的有多厉害。
大概这个人本来就不会为别人着想,一心想的都是自己。
见过阿澈一次,就急急忙忙的,想要接近阿澈,连私下传递书信的举动都做出来了。
白棠不是吃醋,她是觉着好笑。
阿澈也给她写过信,两人都是简单几句,相思之情已经溢出绢纸。
那样的淫词艳曲,也亏得白芍一个大家闺秀能够看得下去。
也难怪,白芍老是以为她会得在老夫人面前偷偷告状。
拜托,要是想告状,她就不会烧了那些信件,留在手里,都是把柄。
她就是不想给阿澈添乱,还有不想让外头人笑话,说白家出了这么一个蠢货。
白芍丢的起脸,老夫人年纪大了,可受不得自己。
“大姑娘说的是,选妃的公公要到了,这个可是大事。”
菖蒲赶紧喊香菜帮忙,将箱屉取出来:“大姑娘,这是田娘子才着人送来的新衣新裙,快来选选。”
白棠轻描淡写的看了一眼:“选个颜色浅点的。”
“浅点的不够鲜艳。”
“要什么鲜艳?”
她还真不想显眼,要是能够寻个借口,装病不出席,才叫谢天谢地。
不过看着架势,每一家有几个适龄的年轻女子,这位刘公公心中有数。
要是刻意不见,反而引起注意,只有不妥。
“那么大姑娘的意思是要将胭脂擦得艳些?”
“都不用。”白棠往箱子里一指:“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配那双浅紫描银燕子的鞋。”